贺风不成功,那么他们前面的部署就相当废了,我合情合理地规避了这次的感情陷阱。
而沈牧误打误撞把事情搞成现在的局面,或许比之前的安排更方便让我利用。
我把我的分析讲给沈牧听,沈牧却有些兴致缺缺。
他手里把玩着从我腕上摘下的绳子,修长的手指绕来绕去,半垂着眼,声音慢条斯理的。
「金宝珠,你好像对男人碰你这件事反应格外的大。上一次在纽约也是,被拍了下屁股就吓哭了,这一次只是把你扛过来你就直接崩溃了。按照你平时的样子,应该会想办法先周旋的。还有俄罗斯女人那件事你反应也很大。我当着你的面干的坏事可不少,你只有那一次那么不高兴,还把人要走了。」
他慢慢说着话,缓缓抬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我,手上缠绕的绳子好像处决者在整理他的绞刑架。
「这件事情很难理解吗?」我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加速起来:「不管怎么样,我是个女人,对这种事情的恐惧自然是男人很难去理解共情的。」
「是……么……」
沈牧弯了弯唇角,这两个字念的极轻极慢,跟落在皮肤上的羽絮一样让人发痒发毛。
我凝聚着眼神,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肯定。
他伸出手,粗糙炙热的拇指摁到了我的嘴唇上,摩挲了两下:「算了……」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两个字,表情松了下来:「不过你这种身份的女人,要是发生了这种事,肯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我没道理查不到,更何况,那个金楚涵对你虎视眈眈,真有这种事,她早挑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对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言归正传。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一会我会假装我被你们拍下了裸照当做把柄,你要配合我把这件事透露给贺风知道,但是不要直接说,给他一点点线头,让他自己去猜测就好了,接下来就是我跟贺风会想办法逃跑,你不要表现得放水太明显,以免引起怀疑,总之我们随机应变好吗?」
「知道了。」
沈牧应了声,收回了手顺势拿走了手机,重新把我绑了起来。
「衣服,头发扯乱点,这样比较逼真。」
「哦。」
沈牧伸手就是一顿乱撕。
「够了够了,差不多了,别来了。」
「就这样?不用再撕一撕?」
他捏着我毛衣一角,脸上满是意犹未尽,跃跃欲试。
「够了,你带我出去吧。」
沈牧撇撇嘴,不情愿地戴好伪装,把我扛了出去。
贺风还躺在原地,见到我们过来欲言又止。
沈牧一把将我扔在地上,暗中拿脚在我脑袋落地的位置上垫了一下,这才没磕到。
「行了,你们两个好好告个别吧,很快就没这个机会了。」
沈牧吊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骂了一句,往外走的时候还看似不经意地往贺风小腿上踩了一脚。
贺风短促的呼了声痛。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扮演一个遭到重击,无助崩溃失神的可怜女人。
「宝珠,你怎么了?」
等沈牧离开了仓库,贺风才问出了第一句关心。
我默默无言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一行眼泪适时的落了下来。
我看不见贺风,但我知道他现在的眼神一定是落在我凌乱不堪的衣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