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楼下拴马的楼春等人听到他的声音传来,面面相觑后纷纷忍笑。
楼春摇着头道:
“大人的运气也是太不好了一些。他是订错了人才耽误了功夫,慢了陈文昌一步。现在怎么就只能这样忍着不去见个面?就因为大宋的规矩,订了亲的女子不方便和外人相见?”
“哪里是因为这个?”
楼叶马上摇了头,
“别看季坊主正生气,只要陈文昌赶过去说几句好听的话,季坊主马上就会高兴了。大人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大人这些日子不声不响地帮她在江北那边找季辰龙。这才是真心意。况且,她要是和陈文昌处得好,大人当然是盼着季坊主好的——”
楼春和骏墨同时嗤之以鼻。
楼叶还要辩解,眼看着孙昭身边的亲随被楼云赶下了楼,跑着去催请陈文昌。
楼云在包厢里的笑语传了出来,自然是把孙昭的高足陈文昌捧得高高的,看来陈文昌不来楼云就不打算开席了。
楼叶也觉得自己说那话,真是太高看云哥的节操了。
……
果然如谢国运向楼云说起的,季青辰看到陈文昌急匆匆地赶去,接了她一起回了季家。
他陪了礼,哄了她几句,季青辰就把这次争吵揭过去不提了。
只不过,陈文昌说了,孙家的师母过几日就要到京城了,有她来帮着打理,她不用这样辛苦。
她觉得也许是手上的事情太多,才让她发了脾气。
自然就把这事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楼云当日在春风楼上,也确实等来了陈文昌。
因为陈文昌的船本来就也没有离开京城,他还在路上的时候,季青辰就独自换船往回赶。
她的船在河道中间和他相遇了。
原因是,她接到了北方季洪传来的消息,不得不准备回城去韩参政府上打听。
她想知道金国使团来大宋的事。
所以,就算她和陈文昌和好,她正巴得不手上的亲事交给他的长辈来办,她暗中四处打听着季辰龙的消息。
反正陈文昌也说了,他们之间不是父母说定的,求亲时为了让她知道他的为人品性,他常常与她相见是理所当然。
但如今互相也知道为人了,何必要常常相见?
心里记挂着,就是相知了。
否则天底下为官、经商、夏秋两季出外服官府劳役的男子如此之多,家里没有一个当家理事不任性的女子,日子怎么过得下来?
他说着这些,还握着她的手,一起写下了一首送给她的《鹊桥仙》的诗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季青辰觉得,她也许得习惯一下了。
陈文昌的意思,就是在成亲之后,他也是要经常在外不落家的。
开书院还要过几年才行。
而她,既然她喜欢陈文昌,她不就应该为他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