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祂低头看她,随手拉了拉衣襟。
“我也需要休息。”祂说。
他穿的是古代那种长袍,交领外衣,松松一拽就露出了清晰分明的锁骨,往上是修长的脖颈,喉结微微滚动,唇角微勾,脸上的轻笑意味深长。
尤其是那双眼——
眼睫浓密,狭长的眼中,墨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莺时的脸。
无端使人心中一跳。
莺时慌忙别开眼神,说,“性别不同,你要是想睡床,再去找一个。”
“可我就想和你睡。”祂微微一动,游到她身后揽住她,附在她耳边笑着说。
这话说的,而且他这个样子……
未免太过暧昧了些。
不,简直就是明示了。
莺时心跳乱成一片,咬了咬唇定下心,说,“不行,要么你变成蛇,要么你另外找个地方睡。”
耳边的心声鼓噪不停,述说着它的主人被撬动的心声。
祂无声的抬手按在心脏上面,笑声更浓,“莺时,你的心跳乱了。”
“我知道!所以你到底怎么选?”这一点被明晃晃的点出来,莺时脸上顿时更热,一遍伸手拽下他的手,一遍羞恼的说。
“那就,变蛇吧。”
“我说了,我想和你睡。”祂笑,转眼间化作小蛇,懒懒的缠住她的手臂,爬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和以前一般无二的姿势,可莺时却总忍不住去在意,连那种冰凉冷硬的触感也分外明显起来。
她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静心凝气,好一会儿了才睡着。
枕边,黑色的蛇微微动了动,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打消了化作人形的念头。
莺时相信祂。
祂想。
一夜好眠,莺时虽然睡得晚,但在长久行程的生物钟下依然准时睁开了双眼。
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半眯的眼忽然睁大。
旁边是空的,没有一直陪伴她的那条黑蛇。
伯崇呢?
莺时坐正四下看了看,可整个屋子都没有那条熟悉的黑蛇的影子。
她忙踩上拖鞋,依次找过每一处地方。
“伯崇!”她忍不住叫。
忽然,窗户笃笃笃被敲响。
莺时下意识看过去,忙急走几步打开窗户,冷风顿时扑面而来。窗外冰天雪地,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这样大的一场雪。
雪地中,一道细长的痕迹从远处蜿蜒过来。
遍地素白中,一只黑蛇挂在窗台,口中衔着一枝碧色的兰花。
莺时怔住。
黑蛇探出蛇头,莺时下意识伸出手,那枝兰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花茎完好,上面是几只花苞和两朵已经完全绽放的兰花,亭亭缀在枝头,散发着幽香。
“赔罪礼物。”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