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话也说得漂亮。。
“淮南与草原结为姻亲,此处既可作为我王的迎妃台,也可继续留下给后世做个见证,象征了北地与草原的友好盟约。
日后若是北地有意与我中原往来,住不惯州郡房屋,此处恰好离京城近,做一个据点也是极好的。”
这些时日,纳蒙可汗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日头最好的时候,叫上几个老兄弟到这片高坛上逛一逛。
看着其余部落的老兄弟土包子一样在白玉栏杆上摸一摸,听着四周悬挂的风铃清脆震响,再瞥一眼广场上络绎不绝运上来的锦绸华缎、珠翠珍宝、良禽走兽。
淮南侍人们毕恭毕敬地给他行上一礼,再去分门别类把礼物堆放摆好,见着别族在边上束手束脚惊叹的样子,巴绰尔别提多得意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肯大发慈悲,叫女婿在这迎妃台边、他这个老丈人眼皮子底下跟女儿聚一聚。
阿穆沁小公主已经换上了轻便的春衫,发辫缠着珠坠,下摆坠着流苏。她侧坐在云骓背上,也不说话,靴子在空中交替俏皮晃着。
萧佑銮看她一眼,笑着上前抬手给她系靴子上的系带。
明明是自己坐在马背上瞎晃把系带晃开的,女孩却偏偏憋着也不说,只故意脚尖乱晃。被心上人老老实实捉住靴子,认真系上带子,就像是一只莫名其妙矫情闹别扭的小猫,瞬间被人安抚下来。
“好了。”
此话一出,女孩双手在两边马背上一撑,一跃便跳了下来,萧佑銮连忙张开手把人接住。
阿狸刚巧被她搂进怀里,顺手就勾住女人脖子在她怀里乱蹭。
“离大婚还有近一个月呢!时间过得好慢……阿爸最近有没有又想法子难为你?”
“没有。毕竟是长辈,我恭顺些,又去拜见送些礼物,满足一下他老人家的虚荣心,倒是比你这只醋精小猫好哄。”
女孩退开一点气鼓鼓地看着她。
“谁叫你也不跟我说,季环姐姐明明已经来了好几天,住在你那里我都不知道!还是卓娜她们悄悄来报信,说你帐篷里住进了一个陌生的南人女子我才知道……”
女人笑着牵起她的手,用一只手把缰绳甩回云骓背上,马儿通人性,乖顺地跟在两人背后漫步走着。
“陈同□□,季相他们都在沂州城待着,阿环这胎又不能打掉,只好叫她在我那儿先待一段日子。等孩子生下来后再放出风声,统一口径,把时间往前推一推,好歹能糊弄过去。
世道对女子苛刻,她又是有夫之妇,不论前情如何,这孩子的身世摆在那里,外人一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