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抽空之余,除了观察攸归的行为,还会看看云葬。
在段若竹走后的三年里,时间飞逝而过,努力修炼的云葬已然出落的比同龄人白皙,身板瘦而有力。
村中人都知道他是仙人的弟子,可云葬口风紧,他没有说自己将要拜访的仙门是哪里。
一如往常他拎着一大桶水走向田里,田里的中间是一只像鹿的神兽,它的周围全是水。
云葬问它“累不累”,神兽只是淡然的摇摇头“吾只是在赎罪”
云葬不明白它在赎什么罪?每次问每次都这么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看手里的水没了用途干脆放到一边坐到干的地方开始唠嗑。
“夫诸,你为何总说自己在赎罪?问了你又不说,能换个话说吗?”
“没什么可说的,吾不说假话”夫诸那副淡然的样子使云葬的好奇心更加强烈。
“夫诸,师傅都走了这么久他怎么还没回来啊,三年了是不回来了吗?还是说把我忘了?”
突然,一道男声冷不丁在背后响起。
“让我听听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云葬浑身一个激灵。
段若竹的穿着和三年前一样,只是头发变了,银白色的头发上多了黑色的发丝,从下往上,直叫人挪不开眼睛。
云葬管不了那么多,他雀跃不已“师傅,您回来了”想要牵起段若竹的手,可自己并不干净,他背过的手在使劲扣自己的伤口。
夫诸看到了但它无心说这些,视线一直盯着他头上的黑色发丝,这是他失去神明身份的征兆。
它颔首。“尊上,您回来了”。
或许是经历的多了,扑面而来的沧桑感让夫诸变了许多,总感觉它打不起精神。
段若竹牵着云葬转身就走,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响起,很遥远。
“你想要的那只朏朏,吾找到了,它在霍山,构树生长地,去见他吧,夫诸”
夫诸惊喜的从田里出来,它发现自己已经跪了三年了,三年了,腿麻了。
可它顾不上想,直往霍山的方向跑去,大水把它跑过的地方都淹没了。
云葬被牵着有点受宠若惊,三年他的个头和当时相比高了不少。
村中人见他回来和善的打着招呼,段若竹急匆匆的似是有要紧事。
回到那间小破屋里,妇人眼睛已经花了,她摸索着缝补衣裳,手上接连扎了好几个口子,云葬心疼的上去抢过衣裳。
“娘,我回来了,这些你就别瞎忙活了,我都会做好的,娘,你看仙人回来了”
妇人抬头望去,段若竹和三年前无异,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这样的仙人也就自己好命遇上了,她恭敬的上前行礼“仙人好”
段若竹微微点头示意她起身,空中的轮回镜,只有他能看见,镜中的人是夏长云。
他望着云葬,记忆已经模糊,还是忍不住心疼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