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黎元锐收到宫内传来的消息,腾然自凳子上站起,神色复杂。
他袖袍猛地一挥,打翻桌边的茶盏,瓷器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黎元锐心急火燎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吓得侍女和太监,全都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要黎元信出来,参加花灯夜宴。
难道要赦免他不成?”
“王爷稍安勿躁。”
前来汇报的下人弓着腰,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劝说:
“花灯节,毕竟是团圆的日子。
陛下如此,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陛下龙体欠安,心中难免会想起以前的事。
一时心软,对废太子施舍点恩赐,也是可以理解的。”
“父皇身体如何?
太医是怎么说的?”黎元锐停下脚步,走到下人身旁。
来人遗憾的摇摇头。
“根据李太医的诊治。
他也是束手无策。
陛下的身体,暂时只能靠药物和银针每日维持。”
“倒是听说,荣王派人去请江湖上有名的道医,准备来京都为陛下诊治。”
“父皇今日可见了什么人?
说了些什么?”黎元锐继续追问。
“陛下这几日,都会单独召见一些朝廷重臣。
今日在武英殿,和宰相、御史大夫他们,商议起立太子一事。
并未有决断。”下人低声应答。
黎元锐冷哼一声。
“父皇如此纠结,难道就这么不想让本宫来做这个太子吗?”
“听说,武王和成王,也在回京路上了。
陛下传旨,要他们用最快速度回京。”
“父皇啊,父皇,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算计了一辈子,现在了还在布局?”
黎元锐站在门口,紧盯着火烛上跳动的火焰。
微弱的火光,似乎一阵风吹过,就能令其彻底熄灭一般。
“都是亲儿子,为什么就不能一视同仁。
从小到大,不管我做的多好,您总是要挑出些毛病来。
反正就是不满意。”
“反观其他皇子,不管对方做的多差,你都要鼓励两句,甚至会帮对方解决麻烦。
起初,我以为,你是在故意考验我,磨炼我,以便日后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