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忠诚的模样:
“我……理解了,父亲大人。不过,如果他拒绝怎么办?”
“那就使用更直接的方法。”
鲜血之王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血眼开始散发出不祥的红光。
“咒印会让他的身心都被你完全掌控,效果比任何契约都要强大。”
血眼中的螺旋开始加速旋转:
“当然,这种能力只能使用一次,而且需要完整的……过程。所以你必须选择合适的时机。”
听到这些话,尤菲米娅更加烦躁了。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她最终回答道,尽量不显露出内心的犹豫:“我会想办法完成任务的。”
“很好。记住,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我们整个计划的成败。”
鲜血之王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传送门也在缓缓关闭:
“不要让我失望,尤菲米娅。你是我最优秀的作品,也是我唯一的……继承者。”
随着这句话,血红色的触手缩回传送门,血眼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
空气中只留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怪异的回音。
尤菲米娅站在悬崖边,凝视着远方深渊的方向,内心五味杂陈。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存在意义,也明白父亲对她的期望。
但这种被当作工具使用的感觉,还是让她心中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反抗情绪。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心中自语,然后转向身后的血魔们:
“反正父亲大人也没有给出硬性指标,我先想办法进入观测站再说。”
作为拥有独立人格的存在,她当然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执行任务。
至于那些令人不快的“特殊手段”,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毕竟,还有很多其他方式可以达到目的。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乱血世界深处,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怖正在酝酿。
在这个世界的极境一角,矗立着一座由白骨和血肉建造的宫殿。
宫殿的每一根柱子都是巨型的脊椎骨,上面还挂着腐烂的血肉丝条。
墙壁则由无数张人脸拼接而成。
这些面孔时而痛苦地扭曲,时而狂笑着咧开血盆大口,展现着人类情感的所有极端。
它们会眨眼,会呼吸,会用无声的口型诉说着什么,但没有人愿意仔细去听。
宫殿的最深处,鲜血之王独自“坐”于自己的王座之上。
经过近一个纪元的力量失控,艾登的真实形态早已变得扭曲而可怖。
他的身体呈现出某种介于人类和深渊生物之间的恐怖状态。
大部分皮肤已经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管和肌肉组织。
左臂完全由黑色的血管束组成,上面长着无数个微小的眼球,每一个都在独立地转动着。
最可怕的是他的脸部。
原本的五官已经扭曲变形,嘴巴裂开到耳根,里面是三排尖锐的牙齿。
而在他的额头上,开着一只巨大的竖眼,瞳孔呈螺旋状,散发着令人精神错乱的红光。
这就是“鲜血之王”的真面目,一个被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所毁伤侵蚀,但依然保持部分意识的可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