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老嬷嬷走前,低声问道:“太后娘娘,当真要让郡主嫁给骁勇大将军?”
太后转身,走到了窗前,看着与沈元照并肩而行的身影,拿起了桌上的剪刀:“半年时间,足够了,年关一过,骁勇侯便要回北疆守岗,北狄人劣性一年比一年凶残,战事也是一年比一年频繁,不出意外,也就这半年时间,大燕与北狄之间,总要分个胜负出来,到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大将军运气是好,可谁能保证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咔嚓。”
剪刀,剪下了一枝枯萎的干枝,掉落在地上。
邬嬷嬷盯着落在地上的枯枝,腰身捡起:“那宋状元,太后娘娘可要出手处理?”
“宋状元。”
太后放下剪刀,转身看了看邬嬷嬷,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不过是跳梁小丑,郡主近日梦魇不断,闷闷不乐,眼瞧着消瘦了许多,总要留些乐子让她消遣,一个自大狂妄不得圣心的蠢货,何需哀家出手,倒是那个榜眼张殊……”
她抓起了一把鱼粮,洒在了鱼缸里。
立刻有一条又肥又大的鲤鱼吸走了大部分的鱼粮。
太后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语重心长的说:“再仔细观察,哀家最关心的还是平阳的亲事……”
沈蓉刚走出慈仪宫,便见李德福从另一处走来,手里拿着一卷圣旨。
见到沈蓉后,李德福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奴才见过郡主。”
“李内侍这是?”
李德福笑着拿起圣旨,道:“这是司天监为宋状元和柳氏选定的成亲之日,哦,就在今日,皇上要他们在今日最热闹的气节成婚。”
还吩咐要敲锣打鼓,让众人周知,定要让郡主与宋状元的关系撇清。
沈蓉说:“那便不拦着李内侍出宫宣旨了,早些去,早些让他们拜堂吧。”
今世没有盛世婚礼,不知宋砚修能给柳芙蓉怎样的礼堂呢。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后,马车缓缓驶出宫门,却在刚出宫门时,碰见了榜眼张殊。
沈蓉往张殊那看了一眼,问妙颜:“他不是为救太子哥哥受伤了吗,怎么就出来了。”
“郡主是说榜眼张大人呀。”
妙颜将打探的事,告知沈蓉:“张庶子休养了数日,便开始上朝了,奴婢听说,这些日子宋状元往东宫递了不少自已写的国论,却都被这位张庶子驳了,太子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宋状元的东西,便让人送回,宋状元得知是张庶子的意思,在张庶子下朝回府时,拦了几次轿子,与张庶子闹了几次。”
沈蓉扑哧一笑。
国论……
宋砚修莫不是真的以为,他是以才华才入太子哥哥的眼?
历往才子众多,三年一个状元,可用之材任储君挑选。
他若不是真的十分奇才,又如何凭着几篇文章入太子的眼呢。
“郡主。”
这时,外面传来张殊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下,沈蓉探出头,道:“张庶子。”
张殊向沈蓉行礼,恭敬说道:“多谢郡主提携。”
若不是那面团扇引起太子的注意,他也不会成为太子辅臣,得太子重用。
沈蓉微微点头,没说什么,便放下马车帘子离开。
只是马车到平福街时,被热闹的人流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