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们是死对头。
“你们关系不好?”
她就算不和沈聿桥做交易,今天在别墅里也看得出来这点。
沈砚舟自顾笑了一下,“我倒想跟他好。”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家里跟我的关系都不怎么样。”
许轻宜和父母的关系很差,可是和许沉很亲,所以她以为亲兄弟、亲兄妹这样的关系,是最亲最亲的。
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
沈砚舟笑了笑,但眼睛里的神色让人觉得心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直起身,稍微挑眉,转过身和她并肩靠在墙壁上,单腿斜着支地,拉低海拔尽量和她一样高。
“可能沈聿桥是长子?”
“我们这种家庭,看重门第,看重传承,沈聿桥怀上的那一秒就开始被冠以继承人的身份。”
“出生后他当然也是以继承人的标准接受教育。”
“但我不是。”
沈砚舟这是第一次跟人说起这些,想到哪说到哪。
“沈聿桥必须样样顶尖,但对我无所谓,甚至最好不要太出色。”
“后来长大,我母亲去世,他们对我的希望,从不要太出色,变成了平庸,最好脱离家族混吃等死,永远不会成为沈聿桥的威胁,永远没有家族内斗丑闻。”
“沈聿桥因为差一分没有全科满分的时候,我在边上打弹珠,考超满分都没人在意。”
“我高烧昏厥,全家选择陪沈聿桥去参加朗诵比赛。”
“我被绑架,绑匪和家里打电话要赎金,他们说幸好不是沈聿桥。”
许轻宜原本还心不在焉,听到这里,突然觉得选心里很难受。
看不出来他有那么不好的童年,长得阳光,对别人都很好。
沈砚舟侧首看她,“所以,我也不算瞒你,家里的权势,确实和我无关,都是沈聿桥的,我就是开汽修厂的。”
“你会介意吗?”
他突然问她。
许轻宜愣了愣,“我介意什么?”
他的眼神很认真,“介意我只是个穷小子……”
“听说女生结婚也讲究面包,如果你介意,我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他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许轻宜,沈聿桥和她做那样的交易,是不是就为了让沈砚舟受爱情的刺激,去和他争继承权?
但家里所有人都偏向沈聿桥,一旦沈砚舟去争,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把沈砚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