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的拐杖再次挥来,这次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你立刻滚回国公府去,若是不能修复和世子的关系,那你与何家也将再无关系!
若再敢回来,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何婉清就这样被赶出了何家,她跪在何府门外的地上,望着紧闭的府门,听着门内传来的斥骂声和嘲笑声,直到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冰凉的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咸得发苦。
她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曾经以为最温暖的港湾,如今却成了最冰冷的牢笼。
何婉清回头望了眼何府的匾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那辆空荡荡的马车,此刻的她终于明白,这世上再无她的容身之处。
何婉清回到栖梧阁时,天色已暗。
她挥退所有丫鬟,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里的女子面容憔悴,眼下泛着青黑,哪还有半分世子妃的尊贵?
她缓缓拉开妆匣最底层的暗格,取出一支金簪,这是她及笄时母亲所赠,簪尖锋利,足以致命。
“母亲,您也不管清儿了……”
她喃喃低语,眼泪砸在手背上。
今日母亲的懦弱,也让她彻底寒了心。
她闭上眼,簪尖抵上手腕,正要用力。。。又停住了,她怕疼,很怕。
想来想去,放下簪子,拿出了一条白绸,踩着凳子,绑在了房梁上。
吊死总比失血过多体面一些。
这么想着,何婉清已经站在了凳子上,将绸缎打了个死结,将自己的脖子套了上去。
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羞愤难当,心一横,脚下踢开了凳子。
白绸勒进脖颈的瞬间,何婉清能听见自己喉骨发出的细碎脆响。
窒息的痛苦愈发清晰,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了死亡的笼罩。
自己才十六岁,真的要死了吗?
她不甘心啊!
何婉清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贴身婢女莲蓬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捧着一封泛黄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