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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文明的霓虹与车流之下,武道世界如一条隐秘的暗河奔涌不息。
拳风与刀光藏于阴影,却始终在权力的经纬中占据着不可撼动的重量。
正如京城武道协会的存在,恰似浮冰之下的巨鲸,虽然不为常人所见,却实实在在地搅动着地下江湖的潮汐。
协会总部坐落于前朝肃亲王府旧址,三进院落被爬山虎覆盖的青砖高墙围得严丝合缝。
朱漆大门已然褪去艳红,门环上生出斑驳铜锈,但却掩盖不住石阶上新鲜的靴印,那是各地武者前来参拜时留下的痕迹。
穿过垂花门,便能看见正殿檐下悬着的鎏金匾额,“止戈为武”四个颜体大字虽历经百年风雨,却依然在阳光中泛着冷硬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武道世界的终极法则。
后园假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传闻是某位使用冰系功法强者的手笔;
演武场的青石板下埋着三寸厚的钢板,却仍被历代高手的脚力碾出蛛网般的裂纹;
就连东跨院那口古井,井绳上的勒痕都深达半寸,据说是早年铁砂掌宗师每日提水练功的佐证。
王府西侧的地下密室亮着幽蓝的灯。
那里陈列着近百年来武道界最顶尖的兵器:抗战时期侠客们用过的斩马刀、改革开放初期黑市拳王的合金指虎、甚至还有近年异武大赛冠军的爪型刃。
这些曾在阴影里掀起血雨腥风的物件,此刻都被锁在玻璃柜中,静静诉说着拳头统治的时代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峥嵘与残酷。
而在王府正厅的玻璃展柜中,存放着一份泛黄的《甲申议定书》。
这份签署于1944年的文件,用鲜血与墨汁划定了武道世界与现代文明的边界:武者不可在公众场合显露异能,江湖恩怨不得牵涉无辜凡人,而武道协会,则作为唯一合法的仲裁者,执掌着地下世界的生杀予夺。
转眼间便到了五月九日。
从日出时分起,便不断有人陆续踏入那座昔日的王府。
京城本地的豪门贵胄衣着考究,袖口的宝石袖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五湖四海赶来的三十四名分会会长们则各有派头。
西北来的老者腰间别着的牛皮酒袋还沾着腾格里沙漠的细沙:
江苏分会的女会长撑着缂丝油纸伞,鞋尖的珍珠穗子扫过青石板,留下一路细碎的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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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时,朱漆大门再次敞开,云南分会的独眼龙会长直入二门,他脸上横贯刀疤,怀里抱着的那柄曾饮过十七名叛徒鲜血的缅刀被扎染布层层包裹。
与此同时,东侧角门也悄悄打开,几个身着卫衣的年轻人低头疾走,背包侧袋露出半截合金棍。
那是来自魔都新兴的“赛博武馆”代表,他们的格斗术融合了AR增强现实与机械义肢,正试图在传统武道的地盘里杀出一条血路。
入夜时分,王府正殿的三十六盏气死风灯齐齐亮起,将飞檐斗拱的影子投在庭院青砖上,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主厅内,蒋明哲穿着藏青色云锦马褂,手指摩挲着座椅扶手上的饕餮纹。
戴宏昌身穿一身定制西装,笔挺地立在他身后。
他们的对面坐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