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众人都用或同情或看戏的表情看着温清芜,仿佛已预见她以后的悲惨日子。
温清芜面色惨然一片,她那花瓣似的红唇抖了抖,最终连半点声音都没能发出,像是被掐灭了最后的希望。
旁边的王嬷嬷朝着她递来鲜红盖头,神色隐忍悲痛,她也看向王嬷嬷,却在暗地不着痕迹的打了个手势。
就当她接过那张红色盖头时,一道寒光闪过,她手中盖头被切成两半。
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呼,托盘落地之声响起。
抬头看去,只见那支纯金喜秤落在地上断成两节,牵巾与红花分家掉在一旁,冷凝长剑插在青砖缝中,剑身寒音阵阵。
陆玄弋不知何时已站来她身旁,对方左手握着漆黑剑鞘,浑身透出的寒意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叫人忍不住心头发颤。
男人冷沉声线响起:“宠妾灭妻,公然羞辱还未拜堂的未婚妻,这就是江为民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既你江家如此不重门风,今日孤便做主废了这桩婚事。”
这话落下,整个院子落针可闻,江家人更是完全呆愣住。
陆玄弋并未再管,抬手便拽着温清芜出了院子,披在她肩头的墨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嘲讽弧度,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温兮兮愣愣看着温清芜被太子带走的背影,她脑子就像宕机了般,没有任何想法一片空白。
直到她看见温清芜回了头,朝她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微笑,她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温清芜,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吗?”温兮兮喃喃说着,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敢相信。
一直被自已踩在脚底下的温清芜怎会有这种本事?
这时,有慌张的下人闯了进来。
那下人腿脚发软,一下便扑倒在江为民跟前,他惶恐大喊着:“老爷,老爷,库房走水了!”
库房不知为何忽然从里头燃起大火,那火焰熊熊,足以将整个库房吞噬殆尽……
江为民只觉天旋地转,哪里还顾得上这里的一切。
他连忙拉着旁边人的衣袖:“快,快去灭火!”
库房中的东西可都是江家的命啊!
这日,江府燃起大火,那自库房而来的火光熊熊冲天,连带着旁边的几个院子都受了波及。
王嬷嬷在放完火后便伴作下人,趁乱自后门溜了出去。
这江府有管家埋下的内应,今日又逢江府大喜,几乎所有下人都在前院招待宾客,放火一事自然格外顺利。
……
另一边。
温清芜被陆玄弋直接给带上了马车。
此时天光暗下,明月悄悄露了头,摇晃前行的马车内并未点灯。
狭窄的车厢静得可怕,唯有两人清浅、略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