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他黑沉目光牢牢锁住被披风罩住的鲜艳女子。
江惊赶紧跪了下来,心底在惊讶的同时也有几分得意升起,太子殿下驾临他新婚之日,这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就在众人都下跪行礼之际,温清芜却并无任何动作,她就像被吓傻了般,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而鲜艳盖头之下,她那张灿若桃李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丝笑来。
“本朝并无新婚娘给宾客敬酒的规矩,”男人冷沉的声线响起,在这酒气冲天的院内回荡着。
他这话是看着温清芜说的,而那抹纤细身形在他这话落下后,明显的颤了颤,这反应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
下一刻,那蒙着盖头的女子抬手将鲜红盖头挑起,露出那双裹着晶莹雾气的水眸,有凄楚与欣喜在其中涌动。
温清芜用自已那含泪双眸看了眼男人,正巧对方也正看着她。
两人对视间,男人目光冷冽而霸道,带着浓重的侵略性令她节节败退。
温清芜有些慌乱的将挑起盖头的手放下,红色绸缎落下将男人黑沉目光阻挡,却挡不住那迫切又不讲理的心。
这时,江为民与其夫人快步走了进来,两人的脸上满是笑意,方才温清芜的遭遇他们毫无察觉。
江为民红光满面,他行礼后格外激动:“太子殿下驾临,令江府蓬荜生辉。”
今日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是否意味着江家有资格投诚东宫?
陆玄弋并未看向江为民夫妇与任何人,他只淡漠开口:“都起身。”
众人起身,神态间都格外拘谨,尤其是江惊,在太子没开口前他以为对方前来是给江府面子,但从方才对方的态度来看,显然并非如此。
旁边的温兮兮却格外欢喜,她忍不住小步小步挪到陆玄弋跟前,脸颊绯红,轻声说道:“殿下今日驾临,实在令臣女喜不自胜。”
她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前来,是为她这恩人,反正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因温清芜。
温兮兮这般想着,还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温清芜的方向,在瞧见对方身上那条墨黑色披风时,她心头猛地一跳。
只见那披在温清芜身上的披风通体黑色,上头走了金线的祥云麒麟格外显眼,这是当今圣上在太子生辰时赠予的披风!
温兮兮心跳如鼓,气得要死,恨不得上前将温清芜身上的披风扯下,她有什么资格披殿下的披风?!
方才陆玄弋来时温兮兮光顾着行礼,并未刻意去看温清芜的方向,自然没注意到陆玄弋给温清芜披披风的场景。
陆玄弋将温兮兮投向温清芜那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在眼里,心底有不喜浮现。
那夜她一心求死,嘴里说着那些绝望之言,有很大一部分是因温兮兮母女的苛待与打压。
这时,有小厮跑了进来,他来到江为民身旁对其附耳说了几句话。
江为民原本那带笑的面色逐渐转为凝重,随即便压着声音连连对小厮说道:“赶走赶走,今日可是惊儿的大喜之日,这像什么话!”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神色忐忑的往太子的方向看了看,显然是在隐瞒着什么。
“出了何事?”陆玄弋沉声询问,那双寒潭似的眸底划过微微亮光。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约将目光看向江为民。
温清芜则是勾了勾唇,眸底闪过几分兴味。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