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他的伤疤。
南伯骋立即垂下头,道:“阿黛,你先回去吧,表哥现在这副样子,怕你看多了夜里做噩梦。”
虞卿黛听到这话,嘴巴一撇,立即抱着南伯骋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样让大家都愣住了。
盛婉儿脸色尤为难看。
她有些看不过眼,开口提醒道:“虞小姐,难道你没有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虞卿黛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儿。
如珍珠挂在纤细的指尖,惨白的小脸此时又染上了红。
白皙的小脸恢复了血色,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到都心有不忍。
南伯骋怔怔的看梨花带雨的虞卿黛,宛若打散了花瓣的梨花,美的动人。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虞卿黛抬头看向远处的帝灼夜,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小狗,把那个给我。”
帝灼夜觉得耳朵有些发痒,冷漠的看着倾倒在南伯骋怀里的女人,问:“什么?”
虞卿黛皱眉,起身朝他走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黑色瓷盏。
她嘟囔了一句,斥责的话宛如娇嗔般:“真是笨死了。”
帝灼夜漠然的盯着她,班长脸上还挂着泪珠,像个委屈的娇软小姐。
“表哥,这是盛小姐给小狗的治腐肉的好药,正好可以拿来治你的脸。”虞卿黛献宝似的将瓷盏送到南伯骋面前。
南伯骋一脸茫然。
盛婉儿大惊失色,道:“不可,这是给阿灼治疗的东西,你拿给世子,难道你想要阿灼死吗?”
虞卿黛不满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表哥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小狗吗?小狗只是个马奴,命不值钱。”
帝灼夜面色不变,藏在衣袖中的手却握紧了。
盛婉儿被她理直气壮不拿下人的命当一回事的态度,弄得大怒,道:“你这是草菅人命。”
“你是说这药没用?”虞卿黛问。
“当然有效,这个吃污血,吃腐肉最有效了。”盛婉儿没有说谎。
只是这一碗的量全用上的话,会吸干一个人的血。
“那就好,这么好的药竟然不给我表哥用,家中有什么好东西都该紧着我表哥,而不是给一个下人。”
虞卿黛忽然又说,“你这么担心小狗,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警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盛婉儿,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我知道了,难怪你不好好帮表哥治病,就是为了多来定远侯府,实则是为了看小狗?”
南伯骋看向帝灼夜。
帝灼夜宛如一座冷峻的山,冷漠孤高,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他确实生的英俊,气度相貌丝毫不似马奴,见着他也没有丝毫的气短和畏缩之势。
还有些……眼熟。
虞卿黛立即带着坏笑,在南伯骋耳边吹风道:“表哥,既然盛小姐这么喜欢小狗,我们不如成全他们吧,今日就替小狗给盛小姐提亲。”
“没有,才不是,我堂堂大将军嫡千金,会喜欢一个低贱的马奴?”盛婉儿怒不可遏,口不择言。
被人以为喜欢如此低贱的人,简直是她的耻辱。
虞卿黛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说,人人平等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小狗低贱?难道盛小姐只是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