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归黄土,葬礼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章文慧知晓女儿伤心,怕她撑不住,搀住了昭昭。
“昭昭,跟妈妈回家吧?”
“不用,我下午回江洲。”昭昭还站在墓碑前,内心里她对妈妈说的那个家毫无兴趣。
“你也别太难过,你外婆年纪大了,总有这么一天的。”
章文慧声音也是嘶哑至极,母亲逝世自然伤心,但年近50,对生死之事要比昭昭看淡许多。
“知道的,妈,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会~”昭昭无声地甩开了的章文慧的手。
“我陪你吧,她也是我妈。”
许惟昭没再讲话,只是过了一会,章文慧的电话就响了,家里有事叫她回去。墓园寂静,昭昭听得一清二楚。
“妈,你回吧,我没事,我再陪陪她。”
“那你早点回去。”
章文慧也走了,墓园更加寂静得可怕。
但许惟昭不怕,不是因为她不信鬼神,而是她觉得有外婆在这,外婆会护着她。
原以为这两天把眼泪都流干了,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外婆了,昭昭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方肃礼没有离开,他坐在车里看着章家一行人上车,唯独不见许惟昭,不用问,她肯定还一个人留在那泪流不止。
看到男人去而复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陪自已静静在那站着,许惟昭仰头把眼泪止住了些。
“你怎么还没走?”她声音嘶哑地问道。
“我走了,谁带你回家?”方肃礼一把拥过颤抖着肩膀的昭昭,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已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已舔舔伤口,自已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
“带你回家”几个字,成功将昭昭止住的眼泪再次勾了出来,眼前人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许惟昭忍不住想要紧紧抓住。
方肃礼轻抚着怀里人的脊背,他其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但昭昭的隐忍的哭声让他难过心痛。
良久,她终于缓了下来。
“昭昭,天快黑了,再和外婆告个别,让她安心睡觉吧。”
许惟昭从男人怀里离开,再次看向墓碑,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她的照片,喃喃着“外婆,我会乖乖的,你也要乖乖的,好不好~”
……
离开之际,方肃礼朝墓碑鞠了个躬,随后说道,“外婆,您老人家安心去吧,昭昭余生有我护着,不会让她受委屈~”
许惟昭听了,猛的看向他,他认真的样子让昭昭心里一震,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咱们回家吧~”方肃礼拥过她,强壮有力臂膀传来热量,让人心里踏实许多。
许惟昭被那个回家所蛊惑,点了点头。
两人回了一趟舅舅家,许惟昭收拾了点东西。
“昭昭,明天再走吧?”大舅妈暖心提醒。
“没事舅妈,我车票买好了,明天还要上课。”
“昭昭,以后还是常来哈,你外婆不在,这还是你家……”昭昭感动地点点头,抱住了舅妈。
“嗯,我走了,您和舅舅也保重~”
方肃礼在小区楼下车里等着,现在还没有身份同她上去,昭昭拿着东西上车时,眼眶更红了的。
“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