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越来越盛,将黑影一点点吞噬。在最后一刻,“另一个林天瑶”露出不甘的表情:“就算这次让你侥幸赢了,我也不会消失,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光芒散尽,阁楼恢复了平静。林天瑶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大口喘着粗气。
他知道,这场关于灵魂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更大的谜团才刚刚开始。那本残卷,那个神秘的密室,还有自己身体里隐藏的秘密,都在等待着他去解开。
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阁楼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但林天瑶知道,这绝不是梦,而且,他与自己“另一半灵魂”的恩怨,远没有结束,
林天瑶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到阁楼窗边,指尖抚过墙上那道尚未完全消散的黑影残影。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涌进来,
他怀中残留的朱砂温度却依旧灼人。突然,窗棂上的蛛网无风自动,细碎的银丝簌簌落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少爷!"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管家陈叔举着油灯撞开阁楼木门,昏黄的光晕里,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因惊恐而扭曲,"祠堂的镇魂灯。。。全灭了!"
林天瑶瞳孔骤缩。林家祠堂供奉着历代先祖牌位,镇魂灯自开族便长明不熄,如今突然熄灭,定是与方才那诡异黑影有关。
他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残留着朱砂灼烧的痕迹,此刻正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有根银针在皮肉间游走。
祠堂内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十二盏青铜灯盏东倒西歪地散落在蒲团上,灯油混着香灰在青砖上蜿蜒成暗红的纹路。
林天瑶蹲下身,指尖触到冰凉的灯盏时,突然被一道蓝光刺痛双眼。仔细看去,每盏灯底都刻着半只朱砂蝶,与残卷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三天前修缮祠堂时,老奴亲眼见灯盏完好无损。。。"陈叔声音发颤,浑浊的眼珠盯着满地狼藉,"莫不是那本从禁地取出的残卷,破了林家的封印?"
林天瑶浑身一震。父亲临终前再三叮嘱,祖宅禁地镇压着不祥之物,万不可踏入半步。可半月前他在书房发现一封密信,
信中用血书写着"残卷现世,魂分两半",好奇心作祟下,终究还是打开了禁地的铜锁。
"去取族谱。"林天瑶突然开口。陈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从供桌暗格里捧出泛黄的族谱。烛光摇曳中,
林天瑶的目光定格在某页空白处那上面竟浮现出淡红色的文字,密密麻麻爬满纸面,像是无数朱砂蝶在振翅欲飞。
"天启三年,先祖林渊为求长生,与蝶妖缔结血契。。。"林天瑶逐字念出,
冷汗再次浸湿后背。原来林家血脉中竟藏着如此惊天秘密,所谓的"另一半灵魂",竟是先祖与妖物交易时分裂出的恶念。
族谱突然无风自动,某页夹缝中滑出半枚玉佩。林天瑶捡起时,玉佩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与他胸口的朱砂印记产生共鸣。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三更天,而玉佩上的纹路却像活过来般不断蔓延,顺着他的手腕爬向心脏。
"少爷小心!"陈叔突然惊呼。祠堂外传来瓦片碎裂声,数十只朱砂蝶撞破窗纸飞旋而入,每只翅膀都映着林天瑶的面容。
蝶群组成巨大的人形轮廓,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血契已解,这具身体该物归原主了。。。"
林天瑶握紧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恢复清明。他想起族谱最后那句"以血为引,以魂为缚",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
刹那间,玉佩迸发耀眼光芒,与蝶群的红光激烈碰撞。在震耳欲聋的嗡鸣声中,林天瑶看见自己的影子再次分裂,却不是两个重叠的人形,而是无数细小的蝶影在黑暗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