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何止是可怕!”
段正淳猛地转身,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宛如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萧峰那是魔神!
是行走在人间的天罚!
仅凭一套太祖长拳,便打得六位师叔祖毫无还手之力!
夺经废功,对他而言,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我们……我们在他面前,与蝼蚁又有何异?!”
段正淳想起探子回报中所描述的龙首关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萧峰隔空擒拿枯荣、一招震飞五僧的恐怖画面,如同噩梦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恐惧如同潮水般稍稍退去后,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痛恨和深深的无力感。
段正淳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萧峰!
我大理段氏与你何仇何怨?!
你扶持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段乔,竟敢觊觎我大理皇位!!”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紫檀案几上,只听“砰”的一声,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茶水四溅开来,仿佛是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我段正淳发誓,此生与这魔头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刀白凤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美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怨气和此刻被恐惧点燃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宣泄出来,
“段正淳!你拿什么跟人家不共戴天?!
凭你那几手拈花惹草的一阳指吗?!”
刀白凤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直直地指着段正淳的鼻子,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气,
“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当年若不是你到处留情,在外面惹下无数风流债,今日何至于冒出个什么段乔,打着你私生子的旗号,背后还有萧峰那等魔头撑腰,来夺我誉儿的江山?!
那萧峰……那萧峰定是恨你风流成性,才故意扶持你的私生子来报复大理!
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刀白凤的指责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在段正淳的心上。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调色盘一般,那风流债本就是他一生难以抹去的污点,此刻在这灭国之祸的阴影下,被妻子当众毫不留情地揭开,让他既难堪又愤怒。
“你!……妇人之见!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当务之急是保住皇位!保住誉儿的江山!”
“保住?怎么保?!”
刀白凤泪水涟涟,声音带着哭腔,如同受伤的母兽在哀号,
“连天龙寺的神僧都挡不住那魔头一指头!
皇宫里那些侍卫,在人家眼里,够得上塞牙缝吗?
段正淳!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保?!
你平时花天酒地、招惹是非的本事哪去了?!”
她越说越激动,多年来对丈夫的埋怨和对未来的深深恐惧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