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体修,他们能感觉到的东西有限。但若豁得出去,局势就不完全一样了。
“什么意思……我们会死吗?”
这些体修们只觉得死亡是个如此陌生的词汇,阔别已久。
他们说话时已经张不开嘴,只是空洞地在崩塌的信号中传递信息。
剪裁者在他们面前商议着他们的死亡,就好像在讨论是否要扑杀路边的野狗。
“我们会死。但不能死在他们手上。我们要死在自己手上,死得有意义……”
回答的时候,由于主导者的特殊性,他的话其实说出口,被旁边的剪裁者听到了。
岂止听到了,微末虚弱的信号,也足以使得这剪裁者转头,在这片不能传声的虚空,这话比有声音还要清晰。
如此回应,却是让他们的时间更加紧迫。
“你感觉到了吗?”
听到什么,正在接触其身体的剪裁者应声开口。
时间更加紧迫,要想放弃他们的意识操纵,让他们的记忆本身独自活动,以产出新的意识,不再是他们一部分的自杀行为,可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更多剪裁者因其中一员的话聚集过来,一切看起来为时已晚。
“不……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岔子……我们前功尽弃了?”
此时本就绝望的体修难以接受,不安与挣扎扩散到更多本就模糊的体修所在。
相对还能控制身体的那体修听得心烦,残躯一抖。
“闭嘴!”
如此清晰,以至于周围的剪裁者也因此不必听他证明,他确实说话了。
虽然没有更多的动作,但是所有附近已经将注意力聚集于此的剪裁者们都注意到了。
大量的注意力聚集到同样的地方,死寂凝结起来,向这半死不活之人聚焦。
这些体修,这些剪裁者,实际上都无法提前理解他的设计,但他早就知道现在会发生的一切。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我们早就完成了,我们只需要一把钥匙。”
并且,就在刚刚,他们的注意力尽皆聚焦于他早已舍弃的残躯之上,这把钥匙已经被他们亲手递来。
“什么意思,我们不论如何都无法抵抗这冲击吗?这冲击命中我们会发生什么?这是那种连基石先驱都无法抵抗的冲击吗?”
这些网民哪里懂得正在发生什么,只是向暗主不断提问。
然而那暗主只是站在那里,不躲不闪。
“他在渡劫……如果失败,我们根本就什么都不必做,也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如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