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给你看,你定会认为你那假弟的预料都是无稽之谈。”
将信重新收拢,李信眼眶开始发红,语气透着不甘与后悔的继续道:“若是最初我便信了,陛下定然不会有此大难。
可惜直到一步一步都按着他所料的走下去,才知道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紧咬了几下牙齿,竭力压住眼眶中的泪水,李信猛得拍了一下案几,恨声道:“事已至此,再如何后悔也是无用。
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如何保住陛下的毕生的心血。
万万不能让大秦毁于那些宵小。”
抬手猛得拍在扶苏的肩头上,李信一句一顿道:“你,为长公子!
于礼于法,都该由你继位。
且以你才学与性子,大秦也该由你继位!”
被李信拍了这么一下,扶苏才回过了神,便泪水夺眶而出,边用力摇头道:“没有阿翁诏书,我如何能继位?
且因阿娘之事,阿翁也该是无意于我!
我,我,实在难以服众。
硬是与将军回咸阳,不但违逆了阿翁之意,更会掀起大秦内斗。”
李信见扶苏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怀疑自己的出身,猛得又是一拍案几,“糊涂!
陛下何曾亲口说过你不可继位?
若无旁你继位之意,为何又会先让你与蒙毅奔赴河西,再去九原监军?
领兵之权都在蒙恬那里,你没兵符监的什么军?
还不是让你看看大军是如何统领,又是如何与胡人对阵的?
那可是统领数十万大军,若不让你继位,能让你过去学?!”
呵斥完这些,李信大口大口喘息了几下,泪水终是忍不住的往下流,“我虽不是自少年时便伴于陛下左右,可与陛下携手二十多载,焉能不知陛下秉性?!
陛下对你向来都是外严内宽,只是你自己不知而已。
说得再直白些,若因当初你阿娘之事打算立其他公子,岂能容你活到现在!
迟迟不立你为太子,是陛下心气过高,气你性子太过厚直!
到了此刻,万万不能以你揣测之意待国之重事!
且于常情而言,也轮不到其他公子继位。
尤其是胡亥!
年岁只抵二十,学的也紧是律法,治国治民皆未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