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抬眼看了看激动的李超,从案几下抽出一份舆图摊在诏书上,“这是咱俩北上的路线。”
黄品的所答非所问,让李超满头的问号。
低头仔细看了看舆图,李超原本激动的神色变得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先不说不联手而动阿翁怎么办。
你居然还来这么一出。
又要行当年从大泽直插谷口之事。
可那次能成事,是有塔米稚跟着发力,米粮没了可以不顾后果的吃月氏人的牛羊。
所行之路更算不上难走,甚至极利于骑军。
而沿红水上山一路向北那是什么路?
甚至是有没有路都两说。
更为主要的是,这路还是在他国之境!”
看到自己咣咣咣的说这么多,黄品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李超神色顿时变得无比颓然。
明白他就说破嘴也没用,这个决定已经无法更改。
如先前满心自责与后悔的黄品一样,李超将身子往后一仰,把头靠在了木榻上,有气无力道:“自打与你结识,我就再没了舒心日子。
尽跟着你行作死之事。
你这是不把李家逼上绝路,誓不罢休。”
说到这,李超略微歪头看向黄品,哭丧着脸继续道:“阿翁在信里骂你骂得还是轻了。
我这心里还是堵的厉害。”
“你那是关心则乱。”
见李超平静下来,黄品将账册放下,语气带着无奈道:“不是不想联手,是现在还看不清对面的下一步要如何走。
且早就与你说过,乱秦最为猖獗的是那些六国之人。
岭南能多得一日安稳,便能多积蓄一分力量。
另外,扶苏在河西,就只能是河西先冒头。”
挪动身子调转方向,黄品正对着李超抬起三根手指,“你阿翁不会有事。
一,兵力虽不足以对抗北地屯军,但河西一样有炮,有火药。
二,上将军的陨落只是一半一半。
且不管能不能继续统领北地屯军,数十万屯军也并非会立刻有所动作。
三,河西虽然先冒头,但并不会主动打出去。
只守不攻,更为稳妥。”
听了勉强算是保证的这三点,李超猛得坐直身子,将舆图掀开看了看下边的诏书,神色开始来回变换。
玉玺不在扶苏手里,篡改诏书并没多大作用。
此外,这事难道非要插手进去?
不管是谁继位,对黄品应该都不会有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