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轩辕澈旋即朝皇上望去,神色显得很困惑,“臣弟听闻那凤枝当日因肢俱废,是以额头击鼓。当时咚咚击了百把几十下的,也见她怎的,怎的这一入顺天府突发了恶疾?!”
张广嗣在事情发生的那刻,便防着轩辕澈会有此一问,是故立刻回道:“下臣也觉得此事蹊跷,不如便请了御医去查看一番。”
皇帝看着说得言之凿凿的张广嗣,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从沂王妃失踪到那个叫凤枝的婢女在顺天府击鼓鸣冤,一切都是一步一步咬着来的。当大家还在为沂王妃遇刺而津津乐道时,轩辕澈已经安排下了凤枝这步棋,看似那个据说招供的暗卫是杀招,其实这个凤枝才是真正的杀招。凤枝一出,想要坐观其变的隆平候便是那温水里的青蛙,对整件事失去了主动的可行性,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知不觉被煮死在热水中。
只是他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张广嗣会求到自己跟前!照理说,他应该直接去找轩辕澈的不是吗?
“那便请皇兄使了太医院的哪位御医走一趟吧。”轩辕澈淡淡的道。
张广嗣满怀希冀的看了皇上。
“朕问过顺天府伊了,那个叫凤枝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张广嗣愕然的看着皇帝。
“是的,不见了。”皇帝转过头看向轩辕澈,“六弟,这事你怎么看?”
轩辕澈先是冷冷一笑,续而却是瞬间敛了脸上的笑,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帝,“皇兄想要臣弟怎样看这事?”
皇帝蹙了颦眉头。
“臣弟原也以为这只是市井流言,不足为信。可眼下最有力的人证不但死了,连尸体也没了。真是混天下之大稽!臣弟到不知晓,原来顺天府伊却是某些人家的菜园子,想进便进想出便出。”
轩辕澈的话声一落,屋子里再次一静,静得落针可闻。
下一刻,“扑通”一声,张广嗣再次跪在了皇帝跟前,“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
皇帝看着脸色铁青的轩辕澈,这般谋划,这般心思……皇帝慢慢的攥紧了隐于袖笼中的手。他脸色肃沉的盯了桌案之下的轩辕澈看。
良久,无言。
皇帝不言不语,轩辕澈与张广嗣自是更不会言语。
……
沂王府。
苏慕云听得红绡说王爷回来了,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不想,却头一次看到,轩辕澈铁青着脸甩手进了一侧的书房。
“去,传了跟王爷进宫侍候的小厮过来,便说我有话问他。”苏慕云吩咐一侧侍候的双全。
双全刚要下去,不想红绡却是见步跟了进来,对双全摆了摆手,上前,扶了苏慕云道:“外面风大,王妃身子才好,还是进去歇着吧。”
苏慕云知道这是红绡有话要跟她说,点了头,由着红绡扶着进了屋,双将屋里侍候着的下人全遣了出去,这才轻声道:“可是宫里传出的消息?”
红绡点了点头,将苏慕云扶到炕沿坐下,顺手倒了杯茶水递到苏慕云手里。
“皇上没有给出处理隆平候府的旨意,问王爷想怎样。”红绡将血殇递出的消息,轻声说给苏慕云听,“王爷说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后直便说……”
苏慕云抬头看着红绡眸底的悲愤,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皇上说一切只是空穴来风,不足为信是不是?”
红绡脸上现起一抹愕色,稍倾却是点了点头。
苏慕云便缓缓敛了脸上的笑,续而对红绡道:“去,在听风亭置上一桌精致些酒食,再将前些日子明六爷送来的女儿红温上一壶。”
“是,王妃。”
红绡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