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刘平不知道是真的结巴,还是被吓的说不清话。
“这些人是你们杀的?”
“不,不,不是。”
“不是?不是你会来收尸?”
“这,这,是。”刘平低下了头,“是其他人杀的。”
“其他人是谁,在哪里?”
“在,在山上。”刘平用眼神瞄了瞄山背后。
“那你还说不是山贼!”乐山一怒,手背用力,刀刃在刘平的脖子上按出了一道血印。
“啊!我们只是奉命而行,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大爷,不,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刘平吃痛,连连讨饶。
“我们该怎么办?”肖天赐低声的在乐山耳边耳语。确实,路见不平当行侠仗义,只是一来此事关乎官匪,并非江湖之事;二来救一个小童容易,杀两个劫匪也容易,但是一整个山寨的歹人就不一定对付得了了。乐山也迟疑了一下,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恶行难道真的袖手?“山寨里有多少人?”乐山用刀背敲打了敲打刘平的脖颈,吓的他噗通跪倒。
“有,有三百多人!”
乐山寻思片刻,说道:“好,那我们就先下得山去,回到郧西县中,再做打算。”
“这几个人怎么办?”肖天赐问道。
“绑了,就丢在这,让他们和这些被他们杀死的人做做伴。”
“如果他们的同伙下来看到他们,岂不是会有了提防?”
“我自有主张,不过,你,刘平,要和我们一起走!”
晌午时分,一行人又回到了郧西县的那个小客栈当中,不过这次加上雪奴了刘平,四个人变成了六个人。店小二费解的看着他们去而复返,尤其是看到被乐山押解着的刘平时,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
韦雪和蒋灵儿问小二要了些清水和吃的,带着再度陷入昏迷的雪奴上楼修养。乐山和天赐询问了县衙的所在,押着刘平前来报案。
鼓过三轮,县衙里才有了动静,升堂不是县令,竟然是个师爷模样的人。这个郧西县衙看来是久未开堂了,不仅堂内陈设不整,衙役们一个个也是人头猪脑、睡眼惺松。
二人把刘平交给衙役,向师爷细陈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请府衙立刻通会郧西驻军一同进山剿灭贼匪。师爷听罢,脸色一变,沉吟良久:“郧西驻军由左都尉滕泰统领,驻扎在城外五里,通知他们需要一定的时间。我看这样,两位所报乃大事,我当禀报我家大人,同时快马通报滕将军,两位请先回客栈等候,一有消息,衙府自会来请侠士。”
乐山和天赐对视了一眼,乐山微微一笑,道了声:“有劳师爷。”
“这个人,你要留下,以备案情查悉。”师爷指了指刘平。
“好!”乐山一拱手,“告辞!”
九月青城(53)
回到客栈,雪奴已经昏睡睡过去,韦雪和蒋灵儿正在聊天,见到乐山他们连忙起身迎接,询问进展。乐山把大概的情形说了一遍,韦雪不由得皱了皱眉毛,觉得有些不妥。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肖天赐坐下来,喝了口水,道出压在心头的疑惑:“这个县衙怎么不是县令出来审案?这还倒罢了,距离县城不过数里竟有多达三百余人的贼匪山贼,而县衙和当地军队居然一无所知,这岂不是荒谬?如此大案,却又何故草草打发了我等,我实在是想不通。”
“那个刘平一开始就在说谎。”乐山不慌不忙,徐徐道来。
“说谎?”三个人异口同声。
“那山寨根本就没有三百人。”
“何以见得?”
“今日山坳中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死者只有二十来个,却散落在四面八方,而且都有反抗和奔逃的迹象,这说明袭击他们的人也必然不会很多。以山贼的习性,他们每次出动不可能知道要袭击之人的具体数目和功夫底细,所以为求万无一失,一定是尽其所能的出动人马,所以此山寨的人数不可能太多。那个刘平如此说,只是怕我们当即寻上山去,山贼如果不是我们的对手,他自己也没有活路。”
“你当时就知道他说谎,为什么不直接杀上山去,扫平匪寨?”韦雪觉得乐山是在故弄玄虚。
“一来,这山寨虽然不会有三百人,但就算只是几十上百人,我们也对付起来也不容易;二来即便我们杀光了山贼,但我觉得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