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湾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她点点头。
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详细资料,夜絮春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她一定不会令对她恩重如山的夜玄失望!
明天她就要只身起程飞往任务的目的地——香港,黑暗城。
“管叔!管叔!”幽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男人呼喊声。
万花齐放的温暖春天里,蝴蝶展翅飞舞,鸟儿们也吱吱喳喳的唱起新曲;尽管今天是个如此艳阳高照、令人心花怒放的好日子,传出呼喊声的房里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此处像是与阳光隔绝般,冰冷的空气悄然蔓延,死寂沉静的空间隐约响着玻璃破碎的刺耳噪音……
“少爷,我来了!请您别再摔毁这些老爷遗留下来的珍贵古董啊!”年迈的管叔急急跑来,边跑边发声阻止着主子,彷佛对于房里目前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
甫进门,一片漆黑的房里就害他不小心踏着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惹来他一声惨叫。
“这些东西留着有什么用?人死了又带不走!”断翔黑不理会管叔的惨叫,我行我素的继续摸到东西就往地板摔,一边摔东西还一边喃喃自语着:“这些东西又不会说话,一件件冷冰冰的物体就像是一具又一具不会动的尸体……”
“少爷……”面对断翔黑的情绪崩溃,管叔心疼得早忘了脚底的疼痛,只能站在原地莫可奈何的叹气。
管叔是从断翔黑的父亲那一代就开始担任管家的工作,历经那一场无情的森林大火后,他因不忍心见年幼的断翔黑孤苦无依又没有谋生能力,于是留下来照顾抚养他。
不过……也许是因为断翔黑从祝融之灾里死里逃生的缘故吧!尚未享够天伦之乐的他便率先品尝了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极致痛苦,导致他与一般孩童不太一样,不论人格或心灵方面都显得特别早熟,而且从小就不喜欢与他人有过多接触。
严格说来,就连他这个与断翔黑相处二十余年的管家都还弄不懂他那捉摸不定的性格,更别说会有谁愿意与断翔黑促膝长谈,了解他在想什么!
“管叔……”习惯黑暗的断翔黑在这样的环境下视力异常精锐,他清楚掌握住管叔的所在位置,情绪激动地冲上前抓住管叔的手臂摇晃,歇斯底里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座城堡里都没有人的声音?那些低贱的下人们呢?”
“他们全都离职了。”面对断翔黑对他不尊敬的所有言语和举动,管叔早就习以为常也不甚介意,因为在管叔心中,他一直认为自己永远是断家唯一忠诚不二的仆人。
“为什么?我有那么恐怖吗?”
断翔黑的情绪越扬越烈,表情因被面具遮掩所以看不见,然而他那如鹰爪般的双手彷佛要把管叔的肩胛骨捏碎才肯罢休。
“不,少爷并不恐怖。”
虽然管叔也不懂断翔黑诸多诡异行径所代表的意义究竟为何,但这一句话却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忍住肩上的隐隐作痛,为了自己将来入土还能保有一只健全的手臂,他赶紧开口安抚断翔黑的情绪:“少爷,我已经大量发布应征广告许多天了,虽然一直没有人上门来,但至少昨天我收到了一位小姐的应征信函并且已经确定录用她,所以我想……今天或者是明天她就会来报到了。”
闻言,断翔黑果真松开了手。
“真的?”他小心翼翼地挑眉轻声问,语气中不经意散发出一丝丝愉悦。
哪怕是只有一个人也好,只要这偌大的空间里能有走动或说话的声音,都能令他感到安心。
“是的。”管叔谨慎的点头,手暗自抚着发疼的肩头,不敢抱怨诉苦。
断翔黑那双宛如猫眼的眼睛当然没有错失他这个动作。
“你出去吧!受了伤就自己包扎。”断翔黑将管叔往门边轻推一把示意他出去,然后转身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
管叔遵从命令的退出房门,并且顺便将门带上,不干涉断翔黑的私人生活。
其实,即使外界充满着关于断翔黑不好的传言,他还是觉得他的少爷本性该是温柔和善的,绝对没有如同众人说的那么可怕、阴暗。
“唉……”走到灯光十足的房外,管叔下意识地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低声叹气起来。
如果……有个好女孩可以真心真意地爱着他的少爷,那该有多好啊!
香港 黑暗城
风穿越了不知名的森林,树林里的飞禽走兽彷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般四处窜逃;夜透露出凛冽寂然的气息,墨黑的苍穹下隐约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