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路了。”石中元将脖子后向缩缩。
“今天的事你最好全忘了。”
石中元摸着脖子,又惊又怕的他此时全身失力,摊坐到地上。
白衣少年看也没看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反手将剑轻轻插入剑鞘,如一片白色云彩般无声无息飘上了满是积雪的洁白树梢间,身影飘逸虚幻如鬼魅,转眼融入那片白色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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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中元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妙。
他此时正躺在木屋冰冷的地面上,四周满是人。一个人正以凶光闪闪的眼在打量他,见他醒来,冷冷道:“醒了!”
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条手臂粗的铁锁便套到他的头上。
石中元定一定神,发现四周全是官差。面临眼前的一切,这对世情险恶全无认识的书呆子心头升起恐惧。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觉自己双手给反缚起来,脚上系上了铐锁。一动之下,铁锁与石地磨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嘴里也被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陈捕头,我看这小子一定是江湖有名的大魔头。”
“是。这小子的手段可算毒辣,竟然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抓到这大魔头,我们也好向太爷交待了。”
石中元眼见这付架式,顿时明白了。在这两个捕头的辖区内发生了这么大的杀人案,他们怎么也得找个替罪羊啊。
而自己出现在现场,又是异乡人,是这个替罪羊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再看看自己那书僮;早就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石中元被带到监中,两个捕头总是三天两头来“看”他。石中元知道自己如果认罪那就是一个斩立决。所以闭紧牙关苦熬。他无故吃了许多折磨。他本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进牢不过短短三日,便被那些狱卒折磨的气息奄奄。
这一日石中元又被一顿暴打之后,扔在苦牢之中。
月上时光,石中元依稀觉着有什么人进入自己牢中。
“喂,醒醒!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来人在石中元身边蹲下,说了几句话。
石中元又痛又累,实在是听不清他说什么。
迷迷糊糊之中,他觉着觉得自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耳边只见风声。
石中元只当自己是作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张开眼睛。
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房之中,自己周身上的伤口凉凉地,仿佛是有人给他上过药。
“喂,你醒了啊。”脑后声音响声,正是那夜见过的白衣少年。
本来石中元对他一肚子火,可此时对方救自己出来,又为自己治伤,他自然不好意思再骂了。
“你的伤都不重,调养几天就可以了。”
石中元此时只是想着科举会试。“离大考还有多少日子?”
白衣少年摇摇头道:“大考就在半个月后,我看你来不及赶到东京(即开封府)了,而且你是带罪之身,我看这辈子你是不用想进考场了。”
石中元一听这话,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十年苦读无人知,一朝登科天下闻,是天底下的所有读书人一生的梦想。现在不去考科举的话,这么多年的苦读便白费了。
白衣少年笑道:“有什么关系?就算考不上科举你也还许多事可以做啊。”
“我十年苦读,只盼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吗?”
白衣少年摇摇头,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我去拾些柴来生火。你不要乱跑,那些官差还在找你呢。”白衣少年的脚步慢慢地远去了。
石中元越想越是窝心,只得重新闭上眼睛养神。
好一会儿,白衣少年才回来,手中提了几只逮到的兔子。
只见那白衣少年将手中的几只兔子扔到他的面前,从衣袖中弹出一把银剑,挥舞了几下,野兔身上的毛就被刮了个干净,从头至尾串成一串,从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火光照着白衣书生的脸,石中元这才看清了他的脸。他生了两道弯月细眉。下面是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双唇始终紧闭着,还不时能看见他脸上的酒窝。他还不时地用手去拨弄耳朵前面的头发。
“你看什么?”
石中元吓了一跳,想到他杀人的样子,连忙转过头去。
“你有什么打算吗?我看你是不能上京了。”
“我看不一定,京里谁知道我在这里被人抓?而且那些人又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石中元突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