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山低声说完,又看着墓碑。墓碑在春风中一动不动,霍秋山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被大哥听到。
那样的梦太过真实?,在霍秋山看来,苏乘棠就?是个普通的城市学?生,之前觉得蹊跷的地?方都是因为别人对她父母的陷害,她的的确确是个无辜的女?人。
他不想再去怀疑一个可?怜的女?人,对于之前对她的怀疑,他内心过意不去。
说完这些,又站了一会儿,等到天?黑之前,霍秋山重新回到家里。
吃过晚饭,苏乘棠在自?己屋里准备识字班的教案工作。识字班的人越来越多?,原先男的一班,女?的一班,到后来班上又来了十来个男的,一个小小的教室里挤了将近五十人。
毛豆坐在炕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田字格。苏乘棠已经按照小学?三年级的程度来教授他,小脑袋瓜不是一般的好?用,记性好?的吓人。苏乘棠教过的东西他练个两边就?错不了。
张恩蕾在外面喊苏乘棠,让她过去看看院子里的小菜是不是长?虫了。苏乘棠最怕的就?是菜园子被?虫子占了,赶忙出去。
毛豆在炕桌上练完字,苏乘棠的教案就?在对面。教案上的东西难度还没有他学?的深,毛豆把教案拿到自?己这边,小手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认了起来。
他看完一页再往前面翻,突然发现教案里面夹着一页信纸。
小孩一下激动了,这可?比枯燥的教案好?看呀。
霍秋山进来时,发现毛豆皱着一张小脸正在看信。霍秋山绕到他身后,读了两句话,脸上就?难看起来。
“你在哪里发现的?”
毛豆昂着头指着教案说:“就?在姨姨的本?本?里呀。”
霍秋山问:“姨姨看了没?”
毛豆摇头说:“没看呐。”
霍秋山把“情书”拿到手里,看着上面肉麻的话,跟毛豆说:“你把刚才看到的全都忘掉,也不要跟姨姨说这被?我拿走了。”
毛豆好?奇地?说:“可?是上面写的是‘给苏老师’,你不是苏老师呀。”
霍秋山料想着应该是识字班哪个胆大包天?的小青年写给苏乘棠的情书,他把情书塞到兜里,拍拍毛豆的脑袋瓜,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毛豆:“这是封口费。”
毛豆脆脆地?说:“妥啦!”
苏乘棠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被?人夹在教案里的情书就?这么?消失了。
第二天?她到识字班上课,等到村民们都离开,她看到有个男知青磨磨唧唧的站在教室后门门口,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眼神当中有无尽的话语。
苏乘棠眨巴眨巴眼,问:“你们知青怎么?会到这里上课?不是有专门的课程吗?”
男知青说:“我是等人的。不知道我等的人,会不会来到我的身边。”
苏乘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男知青咽了咽吐沫,试探道:“你说,她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