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猛往腰际大烟袋抓出一把烟叶即翘开他嘴巴大塞特塞。
毛盾见状白眼道:“你塞了他,叫他如何说话?”
“呃,对喔!”毛头这才又挖出烟叶,斥道:“害我出糗,不怕死,我烫死你!”
将烟杆热头烫去,黑心道人已唉唉呻吟。
毛盾冷斥:“还不说,你是何方妖道?跟花弄情是何关系,为何暗算我?我跟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拿我祭坟!”
黑心道人怒目瞪来,想斥骂又没声音,但此举己引得毛头大怒:“再嚣张,我砍断你手臂,让你作不了孽!”说着当真扭向其右手,痛得他直冒汗:“再不说,我当真要你好看!”
毛头确实就要扯断他手臂。正想用力,外头己传出声音:“放开他。”
“放开他?”毛头觉得此时不可能有人会说出这种话,方转头,醉天掌门已走进来:“师父,他作恶多端还用妖法,通常这种人都要收拾,才能替天行道。”
“放开他,你们不能杀他……”醉天轻叹中,又恢复已往感伤,喝起闷酒。
毛盾怔愣:“我们不能杀他?”
醉天以更肯定眼神告诉两位徒弟。
“为什么?”毛盾追问。
“因为他是武当派的人。”
“武当派?”毛盾和毛头愣住了,他竟然来自死对头武当派。
老烟枪亦是不解:“他使用过太极神功,该是太极门的吧?”
“太极神功和武当两仪神功有类似之处,他有意隐瞒身份,故意混杂使出,很容易让人走眼。”醉天道。
“他为何要隐满身份?”老烟枪话刚出口却已觉得问的很傻,毕竟为做坏事,很多人会隐去真实身份。
不过醉天掌门还是说出原因:“因为他是千心道长。”
这话一出,毛盾、毛头两颗眼珠就快要扭伤。两人猛盯着黑心道人,可不是吗?除了剃掉的八字胡,另把长眉剪平之外,凹陷的两颊更是特色,毛头再不敢压坐其胸口,赶忙蹦起。
这人竟然是武当长老千心?也是上次烧毁茅山神殿,又被毛盾打伤而死去的三清的师父。怀着这段仇恨,难怪他如此恨死毛盾而想尽办法报仇。
毛盾苦笑了:“师父你想放他妥当吗?茅山派差点毁在他手中,现在放了他,岂不纵虎归山,茅山岂还有宁日?”
醉天轻叹:“杀了他更严重,一切就当作劫数吧。”
瞧及师父甚是坚决,毛盾和毛头也只好放弃了。毛盾瞧瞧千心道长,一巴掌把他拍醒。
他道:“死老头,给我搞清楚些,是你好恶徒弟先惹我茅山派,还烧了本派神殿,才会发生如此多误会,现在你也摆了我一道,算算也该扯平,今天我放你生路,回去好好反省,修道人家还贪婪如此,欲夺我阴阳镜,你有完没完?滚吧,劝你最好别再找花弄情,否则你被搞得满手血腥都不知道。”
千心道长冷哼着爬起,想走,又呕出血丝。醉天掌门立即道:“背他下去!”
他向两徒弟交代,毛盾毛头互望一眼,心头实在瘪。
毛盾道:“我是掌门,你叫我背?”
毛头皱眉:“那我岂不永远吃亏?”
“这可是你自找的。”毛盾讪笑:“当初你硬把掌门职位推给我,现在是报应。”
毛头无奈:“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逍遥不了几天。”只好走向千心想背人。
千心怒挥手:“走开!”举步艰难步向大门。
毛头忽而欣喜瞧往毛盾和师父:“你们都看见了,是他不肯,不是我不背,我已经是仁至义尽。”
醉天轻叹:“咱们走吧,留些药让他在此养伤,否则他根本下不了这高崖。”
话方说完,他已先行走出门外,又灌了几口烈酒,想忘去什么似的。
老烟枪则从口袋拿出内伤药置于千心道长前头窗口,随即退去。
毛盾也拾起阴阳镜,然后走向千心,讪笑道:“好好养伤吧,武当派赶尽杀绝,我茅山派可没那么狠心如果你想不开,以后仍想来报仇,最好是大大方方地来挑战,那样你可以名正言顺杀了我,何必自贬身价地东躲西藏呢?”
说完话,神气地甩头离去,众人随即跟出,现场剩下落魄的千心。
他咬牙切齿,以至于全身抽搐,嘴角血丝不断,还是骂出狠话:“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吼声中,人猛将窗木砸断,也是唯一能泄恨的手段,随后已滑落墙角,竟然哭泣起来。
好端端的武当长老落得如此局面,难怪他会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