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她美丽纯洁的如天使般脸庞,眼底流窜过一抹只有岳虹察觉出的特殊光芒……
“画呢?”他语调异常平静无波地问着,眼睛开始搜寻她身上的背袋。而所有的人全惊惶地看着这一幕诡谲难测的情景,无法想像少爷在得知自己未婚妻整夜和别的男人一起做人体素描时,竟然能如此镇静,宛若事不关己般地轻松。
情“在这里!”
孟晴羽由一个卷筒中抽出一张已上了完稿胶的画,一心只想维护无辜的行知书,没注意到西园寺静和在看见张开的画时,瞬间怔忡,脸上显露出一抹邪狞的眸光。
这人不是——
他太过于浸吟在惊讶中,以致画自他手中滑落地上……
岳虹从来没看过静和这么异常震惊的面容,底下的佣下也不曾见过,于是他们全凑过去“偷窥”那幅画的“真面目”。原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小姐的画技太好吓到少爷了;但在看见画时,才知道——
“这怎么可能是他!?”
佣人中纷纷有人七嘴八舌的评论着。
“这个戴墨镜的男人那么帅!”
孟晴羽一看所有人的目光全望向自己,羞赧地低下头,拾起画,嗫嚅地解释:“其……其实那是……”
西园寺静和率先抬起头来,发现了那个戴着二坨犹如鸟屎般模糊不清的眼镜,以及鸵背凸腹,无精打彩,又畏畏缩缩的身形。霎时,他的脑中想起什么似的,俊逸的唇角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对上了行知书的眸光,似是刻意冲着他。
“原来如此!”
那抹狡狯的笑容,令行知书心底怵然一惊。
而西园寺静和只是撇了撇嘴角,隐去笑意,旋身对岳虹说道:“走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
“静——”孟晴羽本想出声叫住西园寺静和离去的脚步,解释这一切。但看见他和岳虹相偕而去的身形,却不知为什么的说不出话来了,心底泛起了不知是苦涩、失望;或是另类的愤怒的杂乱情绪。
那个亦步亦驱的身影,不是她。
行知书和西园寺静和错身而过时,清楚明白地看见西园寺静和唇边那抹挑衅的笑容,但他仍是处变不惊地对他鞠躬道早,而后闪躲地奔下楼,还是那一脸拙样。
“对……对不起,我睡……睡过头了。”行知书低低切切地说道。
一群佣人全拿他当异类,鄙视地扫了他一眼,在他走近时,丢下一句:“真不知道你走什么好狗运!”
其他的佣人一哄而散后,行知书得以靠近有些失魂落魄的孟晴羽,瞄见她手中那张素描。
这会儿,他自己也呆了!张口结舌地比着画,又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又不可思议地问:“这……这个背影真……真是一极棒,……半侧头而笑,又酷又炫的戴……墨镜的人——是我?”
他把画放在自己脸旁比对着,要她看清楚,“你确定!?”
孟晴羽阴霾的心情被他这副滑稽的模样逗得笑开了脸,乌云一扫而空。
“不是,也算是,这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羞红了脸。看着自己画上所画的脸,打从心底涌起一抹落寞的情绪,笑容也不见了,只有着一丝略带感伤的怅然。“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
“小姐,”行知书藏在眼镜下的眸光闪了闪,“你喜欢上他了?”
孟晴羽游移在自己翻覆不停的情绪中,以至于没注意到行知书不再结巴的问话。愣愣出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画,似被蛊惑地道: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会时常想着他——”
行知书蓦地感到一股压迫人的视线,他半侧过头去探向那道来源,瞥见了个修长挺拔的长发身形,那人的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高深莫测笑容——
深夜——
孟晴羽藉着月光,思绪纷乱地在画纸上胡乱涂鸦着。她把所有的油彩全散置在桌子四周,拿着彩笔懒洋洋的沾染着,然后漫无目的地在纸上东撇一下,西画一下,弄得整张画纸脏兮兮又乱七八糟的;末了,她干脆把笔丢掉,把红色油彩全泼在画纸上,喷得自己全身满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