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揶揄道:“这槛外长江究竟是嗯自流,还是啊——自流?”
吴子璋猜道:“……是水自流。王勃摇头:“……云自流?”王勃又摆手。
几案边青年要挪开遮字的镇纸。王勃笑笑以二指压住。侧视吴子璋。众目之下吴子璋心慌意乱,尴尬窘困生硬乱猜:“……船自流……帆自流。”
“还鱼自游呢,来来你自己看吧!”他挪开镇纸。
吴子璋抱怨道:“你空着个字没有写嘛!”
王勃故作惊讶:“啊!——是没有写,空着嘛!”他装傻问子璋:“……难道空得不对?这里不正要空着么?”
吴子璋得理不让人责问:“你空着一字不写,可以随意填,这不仅是刁难,实在污辱人!”
王勃以硬碰硬:“不写是个空。”他随手填写:“填上也是个空。你这位目空一切的才子,难道面对这‘空’(入声)字,你还看不出是个空字?”
两个青年忘情同念:“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这空字空得好!空得妙!”
众人拍手叫绝,夸赞雷动。
薛华也为王勃的才华兴奋得热泪盈眶了。
秀芹被此情此景感染得难以自主拉着老父亲。
吴子璋随机应变,佯装大笑:“哈哈子安贤弟,我不过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哈哈哈……”
王勃狂笑压倒了吴子璋:“你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我若不有意空个字,今日我王勃,是空有此文,只能空口说空话了!”
“王勃!”那二青年和其他青年一轰而上,拉住王勃情不自禁:“你就是王勃?”“你是王勃啊!”
“王勃……”“他就是王勃!”一青年指着王勃高叫全场惊愕震奋,人声鼎沸,如雷声隆隆。
阎伯屿疑问高履行:“他就是王勃?”
高施潘三人对此情景不加是否,呆若木偶。
秀芹拉着阎伯屿:“都怨你单凭红梅图,就信口许下这婚姻!……”
“唉!也怨他孤傲那日不肯来应聘!”秀芹悔恨无奈地走进阁内。
阎伯屿阔步疾行到几案前,拿起序文细看:“子璋,他,就是天后十分器重的王勃?”
吴子璋方寸已乱,妒火烧红了脸不言不语。
王勃略上一步缓语逼问:“这序文不是膺品,我王子安也假不了吧!”
“哪里哪里……”吴子璋向阎伯屿:“……小婿我,我我是和他儿戏,儿戏……。”
施荣华接口分解:“是啊,旧友重逢,逢场作戏,戏耍戏耍,不伤大雅。”
王勃逼向施荣华硬话软说:“哼哼,你们哪些戏文,真真假假,你清楚我明白,不伤大雅要丧命!”
施荣华忙向后退:“大家嗯误会,误会……!
高履行怕露破绽:“算了算了,他名子璋你子安,棋逢敌手才相攀。都不愧是文豪遇文魁,以文会友,闹个玩笑也高雅!”
阎立本上前:“子安啊有何误会向我说。玩笑玩笑,一笑了之,瞧你这傲劲又来了!”
“不!阎大师你画龙画虎难画骨,画人画鬼难画心。当着尊驾在此,高司马,我问你,你我该不是旧相识。你呀,贯会假戏真做;真做的未必是假戏。今日在此并非儿戏,更不是玩笑,你说说,能一笑了之吗?”
“子安贤弟。”吴子璋忙作掩护:“不要危言耸听了。都怨我一时兴趣,故弄玄虚。喏喏喏,我这厢陪礼了。”说着深深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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