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是无谓的死去。
可是,这一路上,他们只是不断地在对自己说,大人,你先走吧。
大人,我们送你走。
大人,快走吧。
大人……
“诸君。”邓尼茨擦了擦自己脸上沾染的鲜血,捋了捋自己已经被染红的白须。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像个体面的军人一般,对着所有人行了一个军礼。
捶胸礼,无论在哪里都最隆重的礼节。
年迈的将军重重锤击自己的胸口,然后大笑着,中气十足地道:“今日能与诸君横刀诺克萨斯之巅,我邓尼茨。此生……无憾。”
“无憾!!!”几乎是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所有的残存的士兵一起回应。
那剧烈的咆哮声,甚至震住了还在往上冲的诺克萨斯人。
那一刻,仅仅残兵也许只有五百人的海皇三叉戟,却爆发出了如同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诸君,你们先走一步。我邓尼茨……”邓尼茨猛然转身,推门,“去、去、就、来。”
最后四个字,字字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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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也许是最后一支还能在雨里发射的火枪。
击毙了一个试图上来做最后反抗的诺克萨斯人。
他的尸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已经被雨水浸泡的泥泞不堪的。沾染了鲜血、灰烬以及别的什么东西的泥土里。
再也,起不来了。
这是死去的不知道多少个诺克萨斯人。
人命在这一刻已经是那么的轻贱,轻贱的甚至已经连数字都算不上。
人们只是知道,这场战争快结束了。
对,快结束了。
不管是对于哪一方来说,无论输赢。
都是结束了。
这一场缠绵了十数年,纠葛了两个国家超过三代人的烂事。
终于就要在这场大雨里结束了。
应该,会在雨停之前吧。
巴尔扎克呼出了一口气。这样想。
他已经不再冲锋了。
诺克萨斯人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他们现在出了跳海以外。似乎别无选择。
或者翻过身来被杀死?
除了那个高深莫测的斯维因依旧站立在风雨里不动以外,别的诺克萨斯人,都已经崩溃了。
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他们这一边。
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已经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