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士卒在领命后,便疾步退出了军帐。
在这军帐中再无外人后,拓跋意大马金刀地坐下,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原平啊原平,这才多久,拓跋玉儿都让你骗来了。”
他双手抱头后仰,笑道,“这些读书人,可真是会骗人呐。”
“可是属下听说,拓跋玉儿或许是听了那拓跋意的话去的岩雀岭,此刻,那拓跋意已经带罪入军了。”一直站在百里宇寻身后的男子出声了,他声音清澈,眉目俊朗,仿佛自带一种书卷气,披挂一身黑甲却更显英朗。
正是已与原平分别多月的宁缺。
“拓跋武烈的弟弟啊,”百里宇寻颇有趣味地转动着指尖的狼毫笔,“没听说过。”
他转头问道,“拓跋家的少主不一直是拓跋武烈吗,还有人能使唤动拓跋玉儿那小魔王?”
宁缺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静静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拓跋意按年龄与血脉,是拓跋玉儿的二哥,只不过由于是庶出,平日行事低调,所以声名不显。”
“这倒是有趣了。”百里宇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你说阿平改名燕平,会不会被他猜出什么来了?”
“不会。”宁缺斩钉截铁道,“少主的实力下滑很多,按照最近的战绩分析,他最多只是一个一流家族继承人的实力,燕氏那边我们已经做过预防了。”
“而且。”他继续道,“如果他真的恢复了些许实力,那天拓跋意不可能安全回到拓跋家,一夜的战斗,即便是当初的少主,也决计逃不过一个四境通脉强者的擒杀。”
“那就不知道了,”百里宇寻努了努嘴,“阿平其实还蛮爱玩的来着。”
“姑姑答应了吗?”百里宇寻问道。
“没有,但是承澈大人来信了。”
“说。”
“她说,原平必须回到原氏接族长位,不能跟着我们在长城再胡闹了。”
“嘻嘻~”百里宇寻摸了摸鼻子,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了原平,笑嘻嘻道,“胡闹,我喜欢这个词。”
“可是,她终究不懂阿平呢,就像那天一样。”
百里宇寻接过宁缺递来的大髦,一把披上掀开帘子便直直出了军帐。
外面的大雨仍然在下,排列整齐的士卒穿行而过,在灰沉的天色下沉默地行进着。
今春新雨后,天地草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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