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处身其中,竟然一时忘了自己的来意。
“厨房在那,我先去换衣服。”任越扬手指了方位淡淡道,旋即快步抬起腿,直奔其中一处房间。
“哦。”温柔猛然回过神来,也是快步冲进了厨房。
继而点灯、燃柴、烧水。
青烟徐徐,沸水在即。
温柔环视四周,不大的厨房内,用度一应俱全,各种餐具,除了精致,还是精致。
任越在房中,轻轻拉开一处柜门,取出一套光洁的白衣。
身上的污秽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任越皱着眉头,恨不得将身上的污衣一把扯下,再丢得远远的。
“嘶。”布料被撕扯的声响。
“当当当。”温柔在外面轻叩门扇。
“进来。”任越缓声道。
“任公子,水烧好了。”温柔在门外应道。
“放到屏风后吧。”随着任越平缓的声音,温柔提着一只大木桶,已是推门而入。
屋内宽敞,却不明亮,几盏雅致的纸灯,高高低低的,讲究的错落置于屋内的几案、花架、床头、书桌、以及屏风处。
带着暖意的灯光中,任越背对着房门,站在屏风边。
光洁的背部,映着暖黄色的灯光,细致的肌肤,显出微微的一层柔光。
他的背宽大而细腻,肌肉线条流畅且精致,如雪的肤质,微微的呼吸着,如墨的乌发随意的向上束起。
温柔看得眼都直了,一种炙烤的灼热感,忽的由全身涌上脸颊,又从脸颊,遍布全身。
心跳的速度明显乱了节奏,一种窒息感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前世不曾有过的惊鸿一瞥,此刻,一室之内,唯有两人。
“放那就行了。”任越悠远如空山新雨的声音再度响起。
温柔强行活动了几下僵直的腿脚,跌跌撞撞的直奔屏风后而去。
一处精致硕大的浴桶。
温柔掂起脚,吃力的举着木桶,将沸水注入了进去。
此刻,有屏风隔着,眼不见任越,温柔的呼吸渐渐有些平复。
岂料,哗哗的水声随着木桶倾倒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温柔的呼吸再度紊乱了起来。
“有劳温姑娘。”隔着屏风,伴着水声,任越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稍后我送冷水过来。”一桶沸水,温柔觉得足足倒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倒净,偏又想起没有冷水相融合。
“温姑娘不必忙碌,这浴桶边有和井水相同的孔道,温姑娘只管将空桶放下。稍后随意便是。想必待会老师他们也该过来了。”任越说罢,俊朗的身影转过屏风,几近和温柔相对而视。
隔着屏风,借着灯光。看那身影翩然而至,温柔旋即转身,麻利的跑开。
此刻,却是任越在屏风内。温柔在屏风外。
屏风内的水声清动,细细流淌着,随后又缓缓的汇入闷闷之中。
温柔猜测,那定是任越打开了孔道,在调试水温。
水声潺潺,温柔更觉脸上发烫。
地上一趟凌乱的白衣,那是任越污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