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舟皱眉,暗自不快:“君忘,我当你是朋友,往后却莫要再说那些疯言疯语。”
君忘嗔道:“你这人,君忘说说心里话儿,你却也不许,怎的这般霸道。”
“我就是如此。”左无舟语音激荡,这就是我,我就是这般,变了是我,不变也是我。
等君忘说了身陷此地的缘由和难处,左无舟失笑:“你困在此地约有一年多了,约莫是闷得慌,我正寻得一乐子,一起来。”
君忘牵住左无舟的袖口,正见袖口处一条红线如刀,错愕:“这是?”
“我娘给我缝制的,说喜庆一些。”左无舟淡笑。
引君忘到了悬崖边,踩动一堆积雪飘飞悬崖之下。左无舟带着君忘一道往悬崖边上跃去,竟然就是这般的玩将起来。
幻境若有灵,必放声痛嚎。
……
……
一起一落,一跃一升。
这等滋味,实是有趣到极点。君忘困在此地许久,却还是首次看见这等玩法,一时大乐,笑靥如花,玩得是不亦乐乎。
厉风呼啸,来回袭动,却独增那等跳崖的味道,在风中飘零呼啸的喜悦感。
但见这一男一女的身影抛上落下,实是得意好玩。好是痛快,好是快活。
苏黄等人却是看不见这一幕,不然怕也是早就忍不住玩将起来。
一边是起起落落,一边是,左无舟随手捏住君忘的纤纤素手。一时,君忘如遭雷殛,身子竟自娇软。
娇心大颤,娇羞无限。一道落下之己,恍惚而又嫣然的眼波漾动。思绪起伏之间,竟不能像对待其他男子一样大生恶感,反是暗自有一些难言的微妙喜意。任那一双铁手,捏住她的素手。
她却是生平第一次,默许了这独一无二的肌肤之亲。
笑颜绽,灿如秋月皎皎。
……
……
苏黄再见左无舟和君忘重现雪山之巅,第一眼先是看见君忘容颜焕发的快活,第二眼,即是那双互相握在一起的手。
苏黄一时呆若木鸡,一念如惊雷徘徊:“小姐竟和他握手,有肌肤之亲了!”
苏黄心绞痛,怅然若失,却不知是痛失了一些什么。即是愤怒,又是黯然,又是怒目,心有执念:“小姐是仙子般的女子,这左无舟怎能配得上!”
一霎时,苏黄的心情,却如在大浪中,时而在浪头,时而在海底。以往一心只盼小姐真的找到知己郎君,莫要孤独终老。可这等事当真发生,苏黄却心如雷击,只恨不得死了看不见了才是好。
“苏黄,许久不见。”左无舟淡笑一言。
苏黄从两耳雷音中醒回来,强笑应了一声。细想来,犹自黯然:“也许,这左无舟是比以往的人更配一些,勉强配得上小姐了。”
苏黄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秘密,君忘身边许多人都有一致的秘密。
他们只盼君忘过得很好很好,却又不想君忘受到一点的伤害。就是为君忘去死,为君忘而活,就是最大的快活了。
只求君忘快快乐乐,独此心愿尔。
……
……
左无舟暗暗吃惊诧异,难怪旁人都说君忘乃是妖孽。
君忘亲率天君宗十八人前来,至今,竟仍有十一人尚存。君忘几乎是在设局者现身的一霎,就已看破敌人之局,在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死局中,竟果决无比的率众直入第三层。
一入第三层,即取绳索互相牵缠,以至一人都未曾失散。
一边是暗暗吃惊,一边又是摇首不已,心思忖:“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君忘再是智计无双,终归是疏漏了,再是好的计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并无意义。”
好比欲灭一宗,如是君忘,那自是要设法设套兜兜转转来设计。可如是左无舟,怎须如此,只消以实力横扫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