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垂下眼帘,他没有做错!那漂亮而又纤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的眼,既然已经处理完召唤他的主使,那么稍稍放过下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吧。
太裳转过身子,没有去听身后那异常凄厉的声:老师。
那带着哭腔而又沙哑的声音。
与其是没有去听,还不如是他听见却当成没有听见,淡绿色的短发没有办法遮住脖间,风吹过的时候他有些凉。
他固执地转过方向,那即将离开的方向。
因为他没有做错。
只是他不敢转过头去看那个狼狈到极的孩子。
“老师……”孩子的呜咽啊,已经听不到。他不再试着站起身子,而是匍匐在那泥浆满地的地面上被雨水淋着,而眼神还停留在那土锥型长枪从肩头被拔出来的那幕。
是感觉到左边心房上跳动的那个部位是在痛的。
痛的想要流泪。
直陪伴着他的那个人,是否回不来?
是否和他的母亲般,离开他,便无法回来。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看边上被长长的芦苇丛覆盖的土地,脑袋里闪现着那莹白色的狐狸穿梭进芦苇丛,然后被风吹成波浪的芦苇覆盖,永远不见。
那时,他的老师还抱着他告诉他:只要成为最伟大的阴阳师,定能够找到母亲的。
可是……
他细小的身子在风雨中重重地颤。
眼前浮现的是那长枪型土锥被拔出之后的景象,那时有些血液随着土锥的拔出喷出,把他的世界给染得很红。
地面是冰凉的,但是样趴在地面上,似乎有着放松的感觉。他闭着眼睛似乎喜欢上样淋着雨,因为身上有些热,热的他很难受。
他好像是病。
恩,样的发热应该是发烧。
种情况他在那被剔除烂掉的肉之后经常体验过,身上很热,而老师总是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不敢睡过去,不然会离开个世界的。
可是要不睡过去真的很难啊,可是只要闭起眼睛,似乎就能够休息。
不用听着那些人骂他,或者忍受挨打。
现在他的头也是有些疼,所以他趴在地面上不想再站起来。如果站起来很累的话,那从开始就不站起身子,会不会好些呢?
样真的很轻松啊。不会撕扯到伤口,也不会疼。要是能够直样躺下去的话,就好。
风轻轻地吹着在个夏日的雨中,把雨刮得很斜,打在皮肤上久也是疼痛的,身上有被风刮过的冰冷感。他蜷缩下身子,想保留住那身体最后的温暖,同时也很困,很累。
他经受太多太多,现在他疲惫,能不能睡小会?以后便没有人能够在他挨打的时候站出来吧,也没有人会帮他风干头发,教给他些学习的东西吧。
所以,他现在可以休息么,只要小会?
身上的伤口在此时还是疼的,如果就样睡过去的话。不会难过,也不会疼,那样是幸福吧。
心口方向是冰冷的,他蜷缩着身子却依旧没有保护住身体中那最初的热度,即使是发烧,在此刻他也感觉到有些冷。
其实,从身上滑落下的水珠,是温热的,不管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病,以此想要入睡。
雨水淅淅沥沥依旧是下着,太裳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孩子的哭泣声与啜泣声,但他的不安却更加严重。为什么他会样不安呢,他是神将也是同等于神的存在,不应该啊。
他的身形顿顿,想回头看看那个似乎是因为他的行为而伤害到的孩子,个瘦小的让人不忍去看的孩子。
可是神将的自尊却无法让他回头,不敢回头看个本应同那子起被磨灭掉的孩子。停顿的瞬间,他的记忆中似乎划过即使受重伤坚持挺直脊梁骨站着的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