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人?”守门的亲卫认得他,连忙上前见礼,
“您是来找大人的?”
“正是。”海岳点头,语气凝重,
“烦请通报一声。”
亲卫见他神色不对,不敢耽搁,转身快步往里走。
不多时,便见陈武从庭院深处赶来:
“海大人,大人在书房等您,随我来。”
穿过两道月亮门,便到了书房所在的偏院。
老桂树落了满地花瓣,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烛火,隐约能听到翻动纸张的声响,
陈武推开门,轻声道:
“大人,海大人到了。”
海岳抬眼望去,只见林青正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卷卷宗,指尖还沾着墨痕。
“海大人来了,坐。”
林青抬眼,将卷宗推到案角,示意陈武奉茶,
“刚处理完成国公府的余党名录,
正想歇口气,你倒来了,可是都察院那边有逆党案的新线索?”
海岳在案前的椅子上坐下,却没端茶杯,
而是从袖中取出那卷素布诉状,轻轻放在案上:
“国公,非是逆党案,是靖安军的事,淳安县出了乱子。”
“靖安军?”
林青眉头微挑,伸手拿起诉状,展开一看,
“强抢民田,殴打百姓。。。海大人,这不会是地方官虚报吧?
靖安军的军纪,你是知道的。”
“若是虚报,下官便不会深夜来扰了。”
海岳从怀中又取出几块发黑的血布条,放在诉状旁,
“这是淳安县村民张王氏带来的,
她丈夫被靖安军千户狄梓的人殴打,
这些布条上的血迹,我已派人验过,带着靖安军制式靴的踏痕,绝非伪造。
张王氏带着孩子走了半个月来京城伸冤,
县衙不敢管,说靖安军他们惹不起。”
林青的手指刚触到血布条,神识便探了进去。
布条上的血气混杂着泥土腥气,
靴痕的纹路与都督府发放的制式靴完全吻合,
甚至能隐约察觉到当时军卒出脚的力道,绝非寻常斗殴,而是带着股狠劲。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狄梓。。。我记得这个名字,去年从茂州调回来的千户,立过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