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长乐宫的人都死了,下一个,就该是她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不同于内侍们的轻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柳贵人僵硬地转过头,看见明承恩穿着明黄色龙袍,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只有寒意。
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血沫和花瓣,扑在明承恩的龙袍上。
他没有看那些尸体,也没有看张公公,径直朝着柳贵人走来。
柳贵人坐在地上,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浑身抖得像筛糠,牙齿不停地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陛。。。陛下。。。不是。。。不是我。。。”
明承恩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又扫过庭院里的血迹,最后落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
空气里的血腥味呛得人难受,可他却像是毫无察觉,只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是说,这孩子是朕的吗?”
柳贵人的身子猛地一僵,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想摇头,想否认,可看着明承恩眼底的了然,看着庭院里的惨状,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哽咽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腹,
像是想护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护不住:
“陛下。。。臣妾。。。臣妾也是被逼的。。陈福他。。。”
“陈福?”
明承恩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就是那个和陈禄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就是那个替朕留后的人?”
柳贵人浑身一颤,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是。。。是臣妾糊涂。。。是臣妾对不起陛下。。。
可臣妾也是没有办法。。。
父亲说,只有臣妾有了龙种,柳家才能保住。。。
臣妾。。。臣妾只是想活下去。。。”
明承恩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一片沾了血的桃花瓣,放在指尖轻轻捻碎。
红色的汁液沾在他的指尖,
他看着柳贵人,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失望,像是在看一件破碎的珍宝:
“朕曾以为,你是不同的,
朕曾以为,你怀的是大乾的希望,是朕的盼头。
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都骗朕,你们都在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