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司瑾哥哥,我知道在您心里头我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女子,我漂泊无依现在找不到父母,是三哥将我带回来,我不是非要贴着君家不放……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我的肤色容貌很明确我就是华国人,可近二十年的异国生涯,我真的记不清我的爸爸妈妈在哪了。
我也只是想有个短暂的安身之处,求您先让我在君家……在君家报恩,伺候你们吧?”
“您们放心好了,这些年来我也有些积蓄,我不会乱花属于君家的一分钱的。
只是我这样的弱女子,但凡没有一个家庇佑,我也怕在这正值乱局的南省……我该何去何从了……”
白鹭这话,说得可谓是刚柔并济。
一边示弱自己的不易,一边又倔犟表示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不会真的依靠着君家不走,她只是暂时融入、加入这个家罢了。
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眼下的南省,即便是在京市多年的他都清楚正值乱局时刻,特别是离南省不算太远的南三角地区,更是危险。
像他这样的大男人,心中也难免对那样位置的危险本能地发怵。
白鹭终于回国,暂时选择一个他们这样的家族先给她一点倚靠也是无可厚非。
而且,她还是三哥带回来的人。
想来,三哥也是心软了,并且也为白鹭考虑过的。
只是,这个名字实在是碍眼。
君司瑾没有理会白鹭递上来的餐食,而是撑着瘦且有力的身子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鹭那双清白又倔犟的眸子。
说实话,很难有男人能不为这样脆弱与坚强并存的眼神所动容。
至少君司瑾清楚,自己到底不再是圣人。
他始终把自己约束得太过。
道德标准将他束之高阁,实则在他理想的精神世界被打破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白鹭,你可以暂时寄住在君家,你无依无靠,三哥要收留你也是无可厚非。
但你真的做回过自己吗?
白鹭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你当时没有选择权,因为你在异国他乡不曾有自主能力。”
“但白鹭,你现在回国了,你是华国人,即便你来到了君家,你也是有资格做自己的。
君小六这个名字不属于你,这个名字太膈应人了,你知道的秦音就是君棠月的亲姐姐,在君家儿女中排行第六。
而你这个名字,便是毫不避讳地鸠占鹊巢,是要给我六妹妹难堪的……”
“当然,君小六这个名字或许也并不是你选的,你只是……你只是又跟以前一样陷入了被动里。”
“但白鹭,这里已经是华国了,是你的故土,你在这里是绝对要有属于自己的自主权的!
你可以姓君,但你更可以为自己取一个名字!
一个本就该彻彻底底属于你的名字!”
君司瑾字字珠玑,他在坚定地教白鹭要去独立,要在故土有归属感,更要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主权。
但这些话,落在白鹭的眼中却只觉得讽刺。
她当然清楚自己“君小六”
这个名字有多大的讽刺作用。
可偏偏君司瑾并不知道他们在H国发生过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觉得,她只是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