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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3页)

只是舞来舞去 也离不开那长长碧叶笼着的翠绿枝条。

就像凡世俗人 用尽心思 费尽心血 逃不过命运无声的拨弄。

下午一闪而过的想法忽然间又冒出来 像毒蛇一样缠了过来 她在忽然间呼吸困难 掌心的汗水粘湿了包着百合花束的玻璃纸。

闻致远慢慢顿下了脚步 带了浓浓的鼻音唤道: 林茗 你也来了?呵 你也细心 特地给他挑了鸢尾?

林茗转过头 唇角习惯 地挑起一抹微笑 却在一眼掠过水凝烟时僵住 然后是失声惊叫: uncle 为什么带她来?

闻致远从水凝烟手中接过百合花 轻轻放到墓碑前 低沉地说道: 她有权利知道 你也有责任帮她摆脱以前的阴影。还有 你不能再和以往那样孤单消沉下去 枫枫刻意隐瞒真相 是想你们活得更好 不想你们因为他而不愉快。

林茗退开两步 默默望着水凝烟。

山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眼睛不像以往那么明亮 却比以往更加温煦。

在清淡的阳光下 他那难得皱紧的眉宇间漾着隐隐的疼痛和怜惜。

水凝烟的手保持着捧着百合花的姿态 木然地望着墓碑上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以及那个不知多少年不敢唤出的名字 一动不动。

爱子盛枫之墓。

生卒年1985—2005。

父闻致远、母盛芳菲泣立。

有落叶一片两片飞下来 打着旋儿从三人中间飘过 轻轻刮过了她的脸。

依稀 她便又见了照片上那个少年 抬着漂亮的下颔 向她扬着手 高声地喊 凝凝 凝凝 快来看 枫叶红了 红了

有着切割般棱角的枫叶被摘下 做成天然的签 轻轻刮上她的脸。她吃吃笑声 只往少年的怀里钻。

少年的胸怀并不宽阔 却有着结实流畅的线条 将她抱在怀里时 又恰到好处的柔软着。

凝凝 我们会在一起 我们一直会在一起。

他的唇角总是快乐地扬起 朝气蓬勃的漂亮脸庞凑近 淡色的薄唇在她的脖颈间流连 嘻笑着轻轻耳语 让她不由地笑着 总是在笑着 不愿错过一刻和他在一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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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着的纤长手指轻轻动了动 依然保持着半屈的姿势里泛着透明的青。

林茗轻轻握住 用掌心慢慢包裹那冷得跟冰一样的指尖。

水凝烟的全身都很冷 像在炎热的夏天 忽然被扔到了冰窖里 冷得发抖。他掌心的温暖 让她哆嗦一下 慢慢转过头。

林茗的面容 隔了层薄薄的水光 怎么也看不清晰 就像已看不清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 那个名字。

叫盛枫的人 是不是很多? 她问 吃力嘶哑的声线 像突破了包裹着灵魂的某种硬壳 硬生生地挤出苍白无力的一道。

林茗悄无声息地用自己的臂膀支撑住这个颤抖着的单薄身体 抿着唇不说话 但望向闻致远时 却皱了皱眉 显然不满他将水凝烟带过来。

闻致远好像没看到他的眼神 蹲 来 用手掌仔仔细细的擦着那本就一尘不染的少年照片 慢悠悠地说: 叫盛枫的人很多 但我们的盛枫只有一个。他在五年前死于骨癌 时年二十岁。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两个人 一个是一个是他女友。他的母亲虽有我 但抑郁症很严重 他担心她会因为他的死加重病情;她的女友

泪水蓄满了那双日渐浑浊的眼睛 花白头发下 这个家财万贯的商界精英 和天底下所有失去孩子的父亲一样苍老悲伤。

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望着水凝烟说: 他说 他的凝凝从小没有父亲 聪明漂亮 却又死心眼儿 又没什么朋友 与其让她知道他死了 不如让她认定他是变心了 伤心一阵 也会去找更好的。

他似乎蹲都蹲不住了 扶着墓碑坐倒在地上 慢慢地 着爱子的相片 沿着那年轻笑朗的笑纹轻轻轻轻地滑过 低低的声音 像谁在喃喃自语。

这孩子从小就乖 聪明得不得了一个眼色 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因为母亲担心林茗 他不管林茗怎么想 天天一放学就跑去陪他 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林茗在南京读那两年 枫枫常挤到林茗租的小公寓睡 直到林茗给吵得受不了 要赶他才回家。后来枫枫死前的很多天 林茗也在医院陪着他睡 枫枫怎么赶他都没走 最后死在了林茗怀里

正文 你是生命里的独一无二(二)

水凝烟抱住头 怎么也稳不住自己地身体 努力想放开声音驳斥 却还是给深深地掐在喉咙深处 憋成尖细地哭声: 骗我 你们骗我!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和Irene地照片!他们明明在一起 过得好好地 比谁都幸福快乐!

丫头 你还不明白么? 闻致远叹息 你所看到地 只是唐思源为了留住你而给你看地。这世上 根本没有Irene这个人 那不是Irene 就是Fay 林茗死去地女友。

不对 不对! 水凝烟叫起来 我明明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 五年前 我就看过了他们地照片 他和Irene 他们 他们

在分手地邮件中 两人那样旁若无人地相互拥吻 同样笑容灿烂 同样眸含深情 那样清楚地反衬出了她地落寞和狼狈 像是对曾经地山盟海誓最大地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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