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子瑕甚为无奈,其实从那晚相认,蒯聩就一直缠着他,他有心想要脱身,想要和他解释清楚,可是总是在瞥见蒯聩微微受伤的眼神时不忍。
而弥子瑕对蒯聩其实从来只有感激和愧疚,感情的话真是少之又少。
“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他?”赵无恤上前,抑制住心头的翻天的醋意问道。
弥子瑕没有说话,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蒯聩站直了身体,手却一直搭在弥子瑕的肩上,他像是正妻示威小三一样道:“我和温茂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为什么自己问的时候,他说不认识?!赵无恤掀起怒意,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转头就走。
弥子瑕微皱起眉头,拉下蒯聩的手,向里屋走去。
蒯聩微眯起了眼,身上的锋芒一瞬如刺般像四面八方展开,他却离开收起,换上无邪的笑容:“子瑕,你生我气了?”
“聩,我现今已经不是弥子瑕了,以后不用再用这个称呼了。”弥子瑕声音清冷。
蒯聩怔了下,然后默默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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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鞅在准备进攻鲜虞的事,赵伯鲁正在愁于这次找什么借口脱身,让他去那种荒的只有枯草的地方,他才不要呢。
“太子若是不愿去,臣下到是有个办法。”蒯聩望着苦恼的赵伯鲁道。
赵伯鲁瞥他一眼,不做声,自从那次他害自己被废太子,虽然自己饶了他,但是自此蒯聩在赵伯鲁心中的地位连家奴都不如,杂役差使,全都交给了蒯聩。
蒯聩任劳任怨,没有一句怨言。
作者有话要说:
☆、留守
“太子,家主一直希望您能精于治军,能投其所好,到时候臣自有办法。”蒯聩继续道。
赵伯鲁合了下眼皮,似乎不耐烦,仍然没有搭理蒯聩。
蒯聩望了一眼蒯聩,就退出了屋中,他唇角微勾笑容。
在每天下午,他捧着一小叠卷书将要送进焚烧的地方,赵鞅恰好见到,随意一瞥,即看到上面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他停住脚步,问道:“这是什么?”
“回家主,是太子最近练习的写作。”蒯聩毕恭毕敬。
赵鞅拿起最上面的一篇文章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文章不属上乘,但是对于赵伯鲁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最近都在看什么?”赵鞅问道。
“太子自从被家主罚过后,就痛下决心,现在日夜都在挑灯读书,他听说家主要攻打鲜虞,正在攻读军书。”
赵鞅有所怀疑的望了望蒯聩,却是没有做声的离开。
当天夜晚,蒯聩潜入赵伯鲁的屋中,看着正呼呼大睡的赵伯鲁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他穿上赵伯鲁的衣衫,端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军书,摇头晃脑的似乎在思考军书上的意思。
门外的赵鞅看到这一幕,有些欣慰的点头。
后来,蒯聩又以赵伯鲁的名义处理了府中一些纷争和筹备战事上的准备,所有的人都对赵伯鲁刮目相看,赵府人人皆知太子恪尽职守,彻夜温书,并且尤其关心府中事情,处理事情更是有条不理。
赵伯鲁整天窝在房中烦恼要去出征的事,哪里知道府中的人已经对他大为改观。
过了几天,蒯聩看火候已到,就去拜见赵鞅,他满脸忧愁:“家主,臣虽然曾是卫国太子,但是臣到了晋国以后,赵府众人对臣皆如亲生兄弟,臣时不忍晋国再遭遇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