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木质拐杖放到一边,耐心地等他推轮椅。
一切看似一如往常。
“麻烦你了,医生。
”
他的同事向医生道谢,和他对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男人也点头致意,推着轮椅离开。
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再次在安静的走廊上响起。
只是与来时相比,声音轻了一点。
在他身后,医生看到两人毫无察觉地推着空轮椅离开,脸上没一点笑意。
几秒后他收回视线,扭头返回检查室里。
他静静
地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黑木幸子,没有任何停顿,重新带上通讯耳机。
“找到了。
”
————
黑木倒在地上。
他满脸血污,身下湿湿热热,不知是他的血,还是他因为极度恐惧失禁流出的尿,又臭又腥。
他脑袋昏昏沉沉,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可意志仍然清晰。
刚才他被注射了让人保持清醒的特殊药剂,他知道这是组织常见的审讯药。
“你是怎么和公安联系上的?”
他听到那个声音在提到他的女儿后,再次冷冰冰地问道。
“我……”
黑木仍然倒在地上。
可这次他费力调转了视线,他看到了桌子,看到了那个装有宠物兔的箱子,以及旁边的那张合照。
上面有个女孩在对他微笑。
她喊他:“爸爸。
”
黑木颤抖地闭上眼睛。
“是在医院。
”
“我想救我的女儿……”
……
黑木的父母都是科学家。
他们盼着他走上一样的科研路,从他落地起就对他严格管教,有什么爱好、读什么书、每天几点回家、不许交允许范围外朋友、不许随便接触女生、去什么大学……包括和谁结婚,都是父母决定的。
这养成了他唯唯诺诺、甚至自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