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刚要开口让他闭嘴,却见那云疏棠双唇忽然一抿,而后便像是长在了一起似的,再也打不开了。
他下意识往后一望,却见那江逐风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身后,想来那封口咒也是他施的:“好吵,你倒是好脾气,遇见怎样的疯子,你都想与他讲讲道理。”
沈春眠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因此立即便反唇相讥道:“你哪里有脸说这样的话?在这些人里,只怕你是最疯的。”
“教主心慈,”江逐风眉眼一弯,“待谁都很好,只是我倒霉,碰上你这样一个大善人,时时都很吃味,口舌都要酸死了。”
沈春眠也笑了起来。
江逐风拉过他的手,而后又道:“你只顾笑我,莫非是不信我嘴里肚里都是酸的?”
还不等沈春眠答话,他便又道:“好啊,你是不是觉着我在撒谎?若是不信的话,你怎么不自己来尝尝?”
沈春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这一段接一段的话,都只不过是为了托出了这最后一句。
“你孟浪,”沈春眠脸微红,“流氓。”
江逐风听不懂他后一个词是什么意思,可通过前一词,倒也能意会他的意思。
“教主久经风月,怎么还同个未出阁的闺秀一般?”江逐风见他脸红,便更加来了兴致,将唇贴在他耳边,可劲打趣道,“你我都是睡过一张床榻的人了,怎么听个这样的话,也要脸热?”
沈春眠不轻不重将他往旁侧一推,有些恼羞成怒道:“滚吧你。”
江逐风半点不受打击,一刻也没有滚,紧接着便又贴上去了:“我问你话,你又不答,再坏的事我们也做过了,亲个嘴算什么?”
说着江逐风便要吻他,然而沈春眠却不知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故意的,手掌捂住他的嘴,板着脸问道:“别闹了,你身上的伤好全了没有?”
江逐风把襟口扯开给他瞧:“好的不能再好了。”
“外伤好了,内伤想必轻易是不能好的,你又失了大半修为,最好还是先修养一些时日。”沈春眠道。
于是这一夜,江逐风费劲千辛万苦,才不过从沈春眠那里讨到一个吻,而后便抱着他睡了一夜,老老实实的,只是肌肤相贴,抵足而眠。
可江逐风却仍觉着心里很满足。
然而与他同样睡在一张床榻上的沈春眠却一夜难眠,他这些日子里忙得晕头转向,已经有些时日没去虚空中看过了。
可当他回到虚空中一瞧,这才发男现风那上头的一切痕迹都忽然消失了,仿佛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