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一回,我为他误杀了怀楚。”他说的轻描淡写,像是提起从前自己吃过的一餐很难吃的饭。
沈春眠沉声问:“可这一世我还活着,他们还会因为什么起冲突?再说怀楚可是化蝉期地仙,怎么可能会被温如一个凝丹二层所伤?”
“温如?”
“怎么?”
江逐风看向他:“你不曾唤过我为逐风,却如此亲近地喊他温如。”
沈春眠没忍住往他肩上一撞:“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了江逐风!”
他分明是恼怒的语气,可落在那些遥遥在暗中偷窥的人眼中,便成了打情骂俏。
“我没诓你吧?”祁慕安鬼鬼祟祟地将那云舒棠往里一拉,云舒棠作为前任教主的独子,沈春眠并没好意思安排他也去务农,而祁慕安却是装病告假了一日,“也不知这姓江的给教主下了什么迷魂药,咱们教主从前何其喜新厌旧的人,如今竟日夜都要与他黏在一块。”
云舒棠咬着下唇,什么话都不说。
只听祁慕安又恨恨道:“棠儿,你若再不争,只怕明日你的位置便要易主了,教主是何其薄幸的一个人,改明儿那姓江的在他耳边吹吹枕边风,恐怕咱们都得被逐出教去了。”
“我又有什么法子,”云舒棠丧气道,“他不肯要我,我难道还上赶着凑上去寻辱吗?”
祁慕安立即道:“变不了教主的心思,咱们难道还动不了那江逐风吗?他只是凝丹期的修为,令尊留下的那两个旧部,足够弄死他了。”
云舒棠目光微动:“可若是让教主发现了……”
“这教中少说有一半教徒都是向着你的,”祁慕安道,“就说那右护法,也是一心一意为着令尊与哥哥你的,教主既能不辞辛劳地去救他,说明他在教主心里也是有几分份量的,就算不幸败露,那人已经没了,教主还能怎样?”
与此同时,沈春眠已带着江逐风这个拖油瓶,急匆匆地赶到了琉光殿外。
“此处灵气外泄,有打斗过的痕迹,”江逐风在他耳边低声警醒,“要小心。”
沈春眠稍一颔首,随后带着江逐风穿墙而过,来到庭院内。
院内微风轻拂,砖石地上落着零星几点暗红色的血迹,沈春眠循迹而去,只见偏殿之外殿门虚掩,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生怕看见什么血腥景象。
好在殿内干干净净,一丝凌乱痕迹也没有,沈春眠继续往里走,却隐约听见怀楚的一声叹息声:“春眠?”
“您在哪儿?”沈春眠一把拉开帷帐,在一张坐榻上瞧见了一身是血的怀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