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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我？当然，在某种意义上，我是这里的看门人。&rdo;陌生人说。

他们朝大门走去，杰克之一敢肯定，他们离那孩子越来越远了。看门人有钥匙，在黑暗处给他一刀，钥匙就到手了；接着，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整夜在这里找孩子。

他举起刀。

&ldo;就算有孩子的话，&rdo;看门人头也不回地说，&ldo;那也不会在坟场里。或许你搞错了。一个小孩进到这里面来，不大可能吧。可能你听到了一只夜鸟叫，看见了一只猫，或者一只狐狸。你知道，他们把这个地方划成了政府自然保护区，三十年前，大概在最后一次葬礼前后。现在仔细想想，然后告诉我，你确定看见的真是个孩子？&rdo;

杰克之一想了想。

陌生人打开了侧门。&ldo;是一只狐狸吧，&rdo;他说道，&ldo;它能发出最不寻常的声音，就像人在哭泣。不，你来到这个墓地是个错误，先生。你要找的那个孩子正在某个地方等你，但他不在这儿。&rdo;

他让这个想法在杰克之一的脑子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大手一挥，动作优雅地打开了侧门。&ldo;很高兴认识你，&rdo;他说，&ldo;我坚信，你能找到你想找的任何东西‐‐在这个墓地之外。&rdo;

杰克之一站在通往墓地的大门之外，被杰克之一当做看门人的陌生人站在大门之内，他重新锁好门，收好钥匙。

&ldo;你要去哪儿？&rdo;杰克之一问道。

&ldo;除了这扇门之外还有几扇其他的门。&rdo;陌生人说道，&ldo;我的车停在山的另一侧。不要管我了，你甚至没必要记住这次谈话。&rdo;

&ldo;是的，&rdo;杰克之一赞同地说，&ldo;我会忘记的。&rdo;他只记得自己曲曲折折地爬上山，记得他认为本该是个孩子的东西结果被证明是只狐狸，还记得一个好心的看门人领着他出来回到了街上。他将刀滑进内鞘。&ldo;那么，&rdo;他说，&ldo;晚安。&rdo;

&ldo;晚安。&rdo;被杰克之一当做看门人的陌生人说道。

杰克之一下山寻找那个婴儿去了。

阴影中，陌生人看着杰克之一离去，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然后，他穿过夜色沿着山坡向上走，一直走到山脊下的一处平地。一座方尖石塔将这块平地占为己有，地上躺着一块为纪念乔赛亚&iddot;沃辛顿而设的扁平石碑。

乔赛亚&iddot;沃辛顿曾是当地的啤酒酿造商，同时还是位政治家，后来成了从男爵。大约三百年前，他买下了这块老墓地以及周边的土地，并把它永久地捐给了这座城市。他为自己留下了山上最好的位置‐‐一个天然的圆形剧场，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和更远的地方。他做出了承诺，这座坟场将永远保持这个状态。坟场里的居民都心怀感激，尽管从来没有达到乔赛亚&iddot;沃辛顿从男爵所期许的程度。

根据传说，这片坟场共有约一万名死者，但是大多数都沉睡着，或者对这个地方每晚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聚集在山顶这片月光照耀下的圆形剧场里的魂灵只有不到三百个。

陌生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中间，就像雾本身一样。他一言不发，在阴影中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乔赛亚&iddot;沃辛顿说话了。他说：&ldo;我亲爱的夫人，你的固执可真是……真是……唉，难道你看不出这样做有多么荒谬吗？&rdo;

&ldo;不，&rdo;欧文斯夫人说道，&ldo;我看不出来。&rdo;

她盘腿坐在地上，那个活人孩子睡在她的腿上。她用自己苍白的双手捧着孩子的脑袋。

&ldo;请阁下原谅，欧文斯夫人想说的是，&rdo;站在欧文斯夫人身边的欧文斯先生说道，&ldo;她并不这样看问题。她认为她是在尽自己的责任。&rdo;

在他们都活着的时候，欧文斯先生见过乔赛亚&iddot;沃辛顿，还曾为沃辛顿在英格沙姆附近的庄园住宅打过几件精致的家具，直到现在依然对男爵有些敬畏。

&ldo;她的责任？&rdo;从男爵乔赛亚&iddot;沃辛顿摇了摇头，像要甩掉一缕蜘蛛网，&ldo;你的责任，夫人，是对这个墓地负责，对构成这一群体的所有平民负责，包括脱离肉身的灵魂、亡魂和诸如此类的幽灵，因此，你的职责就是尽快将这个孩子归还室他在现实世界的家中‐‐显然，他的家不是这儿。&rdo;

&ldo;他妈妈把他交给了我。&rdo;欧文斯夫人说道，仿佛这就是她要说的全部。

&ldo;我亲爱的妇人……&rdo;

&ldo;我不是你亲爱的妇人。&rdo;欧文斯夫人站起身来，&ldo;说实话，我甚至不明白，在这个小家伙随时都会醒来要东西吃的情况下，我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你这样一个老蠢货交谈。我想知道的是，在这个墓地里我到哪儿能弄到东西给他吃。&rdo;

&ldo;这个，&rdo;盖乌斯&iddot;庞培傲慢地说，&ldo;正是问题的关键。你用什么来喂他？你怎么去照顾他？&rdo;

欧文斯夫人的眼中燃烧着怒火。&ldo;我能像他的亲妈妈一样照料好他。&rdo;她说道，&ldo;她把他托给了我。看，我不是正抱着他吗？我正在抚摸他呢。&rdo;

&ldo;好了，理智些，贝奇1。&rdo;屠杀之母说道。她是位矮小的老人，穿着件带帽子的大斗篷。这件斗篷她生前穿过，下葬时也穿在身上，&ldo;他以后住在哪里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