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很长,疤痕也变得淡了。
隋止的衬衣扣子,一直被她解到胸膛正中间的位置,那道疤像一道银色的线,贯穿他的喉咙、肩部和整条手臂。
线的两边是落针缝合时留下的小点,整齐且规整。
这道疤在他身上不仅不显得丑陋,反倒像一条银色的扎带,将他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
更像一种特别的点缀。
裴妙妙好奇地问道:“这道疤怎么不去掉。”
“反叛期的留念?”隋止耸肩,连叛逆期都是拼命努力,才争抢得到的权利,在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之后,总要留点纪念品。
“咦,你是会怀念过去的那种类型吗。”
隋止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是。”
这算是个警醒,他也当它是个警告,握不住自己人生的人,连留疤的权利都没有。
想当好自己人生路上的舵手,航行方向不因外力而改变,当然要用尽全力和所哟方法,掌控一切。
不过现阶段,裴妙妙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那是他们俩的关系,迈入下一个阶段时,她才需要了解的真相。
隋止这头狮子,正为了观察猎物而收起爪牙,蛰伏在阴影之中。
他掌握着进攻的分寸,在裴妙妙作出反应之前,将滑到手臂上的衬衣扯正。
将他昂贵西装上的尘土拍掉,他捏着小绵羊的把手,看了一眼身后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灯光,说:“故事时间到此结束。”
“走吧。”
隋屿摇摇晃晃地追了上来,车前的灯光如豆,离碰到两人的车尾,始终差一点。
隋止控制着速度,游刃有余地在山路上穿行,和隋屿的车保持着安全距离。
隋屿就像咬不到钩子和饵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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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妙妙左边住着顾雪,右边的空房间由隋止入住。
他办入住的速度,快得就像在这里住了很久一样,完全没有裴妙妙第一次过来时的冗余步骤。
房卡刚贴上门锁,电子音响起的瞬间,顾雪就从隔壁冲了出来。
速度快得像一只竖着耳朵贴在门边,手就搁在把手上一样。
走廊的灯光昏暗,她看不清站在裴妙妙身后的人,只模糊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和之前的简昂截然不同的身形。
顾雪双臂抱在胸前,倚在门边嘲讽她:“你还真行啊,这种深山老林里也能几天一换。”
助理从房间里追出来,手里拎着一大袋烧烤,硬着头皮挤到两人中间,干笑:“顾雪老师就等着您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