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那张只会口出恶言的嘴巴,永远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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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卓戴着降噪耳机在床上睡了很久,过于优秀的降噪功能,反而会让他产生一种白噪音在耳边响起的错觉。
这三天之间,他已经换了很多副耳机,从昂贵到廉价。
他赤着脚跪坐在床上,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从窗户那里照进来的一束月光。
他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期望能在一片黑暗中,找到那个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噪点。
目光由远及近,从宅邸的大门,到漫长的庭院走道,然后再到屋子的入口处,除了几个巡夜的佣人,到处都静悄悄的。
他跳下床,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甚至能听到他拖鞋的回音。
贺卓从用餐的地方拿了一把餐刀,略带弧度的黄檀木手柄握起来和手掌非常贴合,25厚的刀片平滑锋利。
这是他最常使用的刀具,一般他会使用它来切牛排。
锋利的直刃,不管切什么都顺滑流畅,不需要费力就能切断肉块的纤维。
贺卓着迷地看着泛着冷光的刀面,他把刀刃对着自己,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上去试了一下,瞬间鲜血直流。
他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垂着手任由血珠滴在地上,顺着他行动的轨迹,这些血滴在地上画出起伏的线条。
贺卓拿着刀,像幽灵一样飘荡在贺家静如山谷的宅邸里。
他耳朵上的耳机没有摘掉,贺卓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他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还有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这些声音在他耳膜旁边叫嚣着,鼓噪着。
上楼梯的时候他嫌拖鞋和地面摩擦的感觉太吵,毫不犹豫地把鞋子甩掉,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到了三楼,第一个经过的就是裴妙妙的房间。
门边那朵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拼凑粘好的蔷薇不见了,洁白的芍药静静地立在花瓶中,贺卓按着门把手,随手一推就进了她的房间。
他无声地站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安静。
美丽。
不像有些人睡觉时的呼吸音很重,她的呼吸又轻又缓,贺卓摘下耳机都听不见她的呼吸音。
他有些慌乱的用那只没拿刀的手去碰她的鼻端。
是活着的。
确认过之后,他脸上的阴云似乎散了一点,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血迹沾到了她下巴上。
贺卓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捏着袖子去要去擦。
他的动作非常慢,像开了05倍速,他小心翼翼生怕把裴妙妙弄醒,但是一下子没擦干净,还有一点点浅粉色的痕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