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歪着头仰躺在枕头上,这个姿势显现出他下颌利落的勾折,长直的颈脖抻开,筋骨分明,任何时候都不会显得脆弱,只觉得滚烫的血在皮肤下涌动,生机勃勃。
当下青年一味顺从,被他脱着衣裤指指点点,不时给他捏着下巴亲一下,也只是皱着眉,直到挽明月试图拉下他右臂长过手肘的护袖——
青年侧过肩缩起身体:“别,难看。”
挽明月挑眉,刚要张口,嘴被青年撑起身吻住了。他并不着急,回揽住青年腰身,加深了这个吻,接受了这样的息事宁人。
青年勾住挽明月的脖子,手伸去下裤,灵活地解他衣带。
该走下一动作,挽明月却觉得青年忽然僵住,随之身体抽搐几下,从他身下爬出去,扒到床沿对着痰盂干呕。
他晚上没吃进肚什么东西,回来路上也已经吐过一次,如今腹里空空,只呕出几缕酸水。
挽明月在旁看他一阵阵干呕,面上只笑,也懒得细想今晚这出戏他琢磨了多久。听他一阵阵干呕,旁的事是不可能做了,只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抚背喂他喝几口水,擦干他浸满冷汗的脸,伺候他熄灯睡下了。
次日青年在平常的时间醒过来,睁眼瞧清四周,一骨碌爬将起来,刚套上短衫,腰上一紧,就给挽明月抱住腰拉回怀里。
他呼吸匀沉,口吻含糊:“给你请好假了。”
然而他怀里的青年不识好歹,偏要挣脱着出去。
“你再乱动,后果可得你自己负责。”
仿佛是乱碰到了什么,青年忽然就老实了。
半晌,挽明月还是不悦地睁开双眼:“你抖什么?”
青年背对着他,大腿根被挺起的灼热顶着,半天才开口:“你听我说,其实我……”
“你说要随我高兴的。”挽明月截断他的话,埋到他后颈:“现在怕了?”
宿醉的头疼一阵强过一阵,青年脑子都快炸开了:“我不是说这个……”
“我只要说这个。”挽明月不让他说下去,撑身起来,挑眉笑着把他翻过来:“昨晚上还有没做完的事呢。”
青年脸色顿时跟下了雪一样。
挽明月起身下床:“不过你昨晚刚喝过酒,现在做这个,好像欺负你一样。”
青年眼里顿时有了些光芒,慢慢爬了起来,双眼满含期待地等他说话。
挽明月翻出张虎皮毯扔到床边的地上,坐到虎皮上对青年招手:“过来。”
青年不懂,然而还是照他说的,跟着下去到那虎皮上。
挽明月提住他的胯骨,把他抱回到床沿坐好:“不是要你也下来。”
青年更不明白了,但也只好随他安排,被他拉住脚腕,轻轻刮挠着脚心。
尽管痒,但是难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正想着,脚被按到了一个硬烫的物什上。
青年不假思索就要收脚,然而对方早有预谋,死攥着他的脚腕,令他不能动弹分毫。他不多想,下意识抬腿疾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