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走得更快,脸更黑。
“山里也翻。”徐三说。
老人问:“翻几回?”
“三回。”徐三说,“和这边一样。”
老人听完,脸色沉得像沟底最深那块土。
“那就是同一条路。”老人说。
徐三拿草根擦了擦手:“你们说的‘接它’,真要干?”
老人看着裂缝:“今天必须干。”
徐三皱眉:“万一它往上冲呢?”
老人沉声说:“它不是水。”
徐三压低声音:“我知道不是水,可要是东西呢?”
老人瞪他:“别乱说。”
徐三撇嘴:“我不说,心里不踏实。”
老人叹气:“踏实不踏实,都得接。”
“它往哪儿推,我们往哪儿顺。”
“它开口,我们接口。”
“它低,我们挖低。”
“三十年前能活水,这次也能活。”
老人说这话时,那眼神不是盲信。
是老年人的固执,也是看地几十年的底气。
徐三狠狠吸了口气:“成,那就接。”
三人站在裂缝前。
裂缝比昨天更深。
不宽,但往下陷了半寸多。
像是地底下的东西,慢慢把“门缝”往外掰。
老人抬起木杖。
“今天,接它。”
他说得不大声,却像一锤定音。
苏野问:
“先做哪儿?”
老人指着裂缝右侧的一块土包。
“先清这块。”
“这里是它推得最用力的地方。”
徐三看了一眼:“你咋看出来的?”
老人哼了一声:
“草根短,就是被它撑过。”
徐三嘟囔:“你这眼睛,比猎狗都灵。”
老人瞪他:“你那狗还不如我。”
徐三被呛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