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卧室,就看到商人依然在坐每天起床后热身运动。
霍华德后颈爆出两节骨响:“还剩十三分钟,去大厅待着吧。”
青铜钟的阴影斜切在地板上,距离回归还剩不到一刻钟。
连续三天都没见阴影旅团的踪影,八成是团长正忙着在韦恩市折腾大买卖,懒得搭理他们这两条杂鱼。
酒馆大厅飘着煎培根的焦香,三个住客正在享用着他们的早餐。
红发酒保擦着沾酒渍的铜杯,见二人落座吧台,顺手推过两杯泛绿的苦艾酒后还给霍华德递了一根雪茄。
“新大陆的雪茄叶,抽起来像含着口火山灰。”
他故意把铜杯擦得锃亮,镜面般的杯身映出霍华德抽搐的嘴角。
“火山灰味的烟草?老子就是从新大陆来的!”
霍华德转动把玩着雪茄一阵冷笑:“那帮奸商往烟丝里掺木屑时,说的也是提升层次感。”
林恩刚要接话,酒保突然把铜杯倒扣在吧台上。
杯底映出窗外扭曲的树影,他屈指弹了弹杯壁:“上个月有个北境蛮子,非说在我酒里喝出龙血味儿”
咣当——
铜杯突然被霍华德按倒在吧台,酒液在杯口晃出个危险的弧度,倒映出商人嘲讽的笑容。
霍华德指间的雪茄烟雾在晨光中织成蛛网,烟圈撞上铜杯倒影里晃动的树影。
隔壁桌胖子叉尖戳破溏心蛋的瞬间,金黄色的浓稠缓缓漫过烤焦的培根边缘,油脂在橡木桌纹里积成微型湖泊。
红发酒保擦拭铜杯的节奏与座钟秒针同步,抹布纤维勾出“滋——滋——”的规律声响,像蟋蟀在夏夜摩擦翅鞘。
当林恩舌尖刚触到苦艾酒的茴香味——
翡翠剑刃已然从铜杯倒影里长出!
剑尖从背心刺穿胸膛的“嗤啦”声,像撕开一张浸透松节油的画布。
刃面染血花纹仿似藤蔓在吸饱鲜血后舒展,嫩芽般的纹路在林恩胸前炸开血花。
酒保擦到一半的铜杯,杯壁映出林恩身后那道身高不足一米四的黑色身影——正好够到他胸口的位置。
霍华德冷笑的尾音还在喉咙里打转,酒保抹布上的麦酒渍正滴落第三滴。
突兀出现的斗篷人如同油彩未干的画布里忽然闯入的污渍。
斗篷褶皱间翻涌的沥青状灵光,把清晨的阳光都撕出锯齿状的裂口。
这场刺杀精准得如同报时钟咬合齿轮,连死亡都成了日常风景里最不起眼的注脚。
“阴影旅团的杀手?!”
第34章三刀流
翡翠剑刃捅进胸膛的刹那,林恩感觉心脏像被塞进了绞肉机。
剧毒带来的麻痹感从伤口炸开,每根血管都像灌进了滚烫的铅水。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