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白桑桑一声惊慌的提醒。
白夫人想要跑过去接住那个花瓶已经来不及了……
“砰——”花瓶掉落在地上,再一次壮烈牺牲。
白路晨甩了甩自己挡得发麻的手臂,龇牙咧嘴,只是,他还没有发作,门口就响起了一声犹如雄狮咆哮的怒吼声——
“宋冉琴,我让你暂住在这个家里,不是让你来败坏这个家的!”
靳子琦听到那久久绕梁不去的震怒吼声,只觉得精神一震,然后便看到宋其衍拄着拐杖,一手牵着某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老人家穿着睡衣,外面就披了件外套,但此刻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火气蹭蹭地上涌,尤其是看到宋冉琴那副愚蠢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宋冉琴在看到赶来的宋之任时,大脑顿时停当,呆呆地看了气急败坏的宋之任片刻,待回过神,一张脸涨得通红,倏然躲到了苏珩风的背后。
她的嘴角剧烈抽动了几下,低头瞅着那些摔碎的古董,这才意识到祸闯大了!
“宋老,这件事……”白夫人脸色尴尬,试图上前解释。
宋之任却摆摆手,制止了她的话,而是冷眼瞪着缩着脖子的宋冉琴。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心软了,你这坨扶不起墙的烂泥!”
宋冉琴这一辈被宋之任骂过的最介意的话就是这句“扶不起墙的烂泥”,偏偏宋之任还要掐住她的七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她!
当即,她的脸色就煞白了,而苏珩风也觉得无比丢脸,恨不得没进过这个客厅,身后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宋之任粗粗的喘息声。
某某捏了捏宋之任的大手,“爷爷,不要生气,反正这些瓶子放在家里也是装花的呀,姑姑也是气坏了才不小心砸了,爷爷的身体比这些花瓶重要多了!”
宋之任低头看着自家听话懂事的孙子,心头一阵柔软,摸了摸某某柔软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地感慨:“好孩子好孩子,爷爷不生气……”
靳子琦站在一旁听到这段对话,低头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让眼底的笑意不合适地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这个小坏蛋……
宋其衍好似察觉了她的情绪,他不着痕迹地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腰。
靳子琦天生怕痒,身体下意识地一紧,转头,宋其衍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冲她笑,他倒是毫不避讳自己愉悦的心情。
“这叫虎父无犬子,我新学的成语,怎么样?”
他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那薄韧的唇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耳根子。
她难忍那阵子的瘙痒,本能地缩了缩白皙纤长的脖子,他低低地笑起来,然后移开了自己的头,看着场中央那僵持的众人笑得恰到好处。
“父亲,这天寒,您还是早些回房,这里,就交给儿子处理吧!”
宋之任抿紧双唇,回头看了眼宋其衍,不作响,过了会儿,才望着宋冉琴,语气冷漠:“给你一星期时间,从这里搬出去,不然我帮你叫搬家公司!”
说完,宋之任就忿忿地拄着拐杖走了,没忘记带走可以抚慰自己受伤心灵的靳某某小朋友,即便是出了客厅,还能听到那稚嫩体贴的声音——
“爷爷,某某给你唱首歌吧,那样你就不会不高兴了。”
戏散了,各路演员和观众也要相继退场。
宋冉琴在宋之任走开后,就撒了那层子畏惧,从苏珩风后面出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朝宋其衍冷哼一声,一把夺过苏珩风手里的高跟鞋套到脚上,然后,踩着那双高跟鞋风姿摇曳地就要走。
“宋女士。”宋其衍却在后面叫住了她。
宋冉琴不耐烦地转头:“干什么!”极为不耐的语调。
宋其衍两手相叠放在身前,冲宋冉琴意味深远地一笑,话却说得极为客气:“你可不能走,你要走了,这些瓶瓶罐罐的我找谁去算账?”
“噢,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我拿出钱来买这些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