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嚏。”
娑由在冬末的友克鑫中轻轻打了个喷嚏。
然后,她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那是提醒乘客航班被临时取消的通知。
她坐在友克鑫机场的候机厅,在听到这个事关自己行程的通知时感到有点冷,恍惚抬头,才发现外边早已黑了天,还下了一场大雨。
当下,是接近午夜的时间,候机厅里的人并不多,雪白的灯光打下来,叫眼前呈现出一片如雪原般空旷的苍白。
娑由坐在一排空荡荡的坐椅上,看见不远处高高挂着的屏幕上有数字在不断变化,而上面显示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是2000年。
由此,她无聊地发散思维,开始推测家里人的年龄。
可是,在她得出某个结论的那一刻,她好像漏了气似的,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同时,她觉得机场里四面八方而来包裹着她的冷气,冻得她指尖僵硬。
恰逢候机厅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雨幕中闪烁,她有一瞬的当机,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冻结,血液也在冷凝,以致于面上苍白一片。
可是,有人突然唤起了她的名字:“呀~是娑由!”
她转头一看,就见唤她的人正是分开不久的白兰。
候机厅里雪白的光迷蒙了他银色的发尾,一身白的少年眼睛稍亮,正拿着把滴水的透明伞向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那个薄青发色的年轻男子,他们白天见过,这会娑由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娑由不是跟着伊尔迷先生吗?现在怎么一个人在机场呢?”白兰自然熟地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将手中的伞随意一搁,转而撑着下巴,弯着眼睛调侃她:“跟丢哥哥了?还是哥哥把妹妹丢下了?”
但娑由只是摇了摇头,下一秒,不禁望了望四周寻找伊尔迷的身影。
早些时候,她离开伊尔迷自己行动时他并没有追上来,到现在也不见他身影。
对此,她垂着眼睫,晃了晃脚下的木屐,然后以一种做错事的表情,慢吞吞道:“是我不要他了……”
是她不要他们了……
可是,白兰却是一愣:“诶——”
发出这般声音的人像孩子般瞪圆了紫罗兰的眼,满是惊讶与好奇:“为什么呢?”
他笑着问:“是伊尔迷先生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
“没有。”娑由说。
“那娑由是讨厌伊尔迷先生吗?”
白兰又问。
“没有。”娑由答。
“那就奇怪了。”
白发白衣的少年凑过来,娑由能感觉到他身上甜腻的香气,以及雨的水汽。
他说:“明明你呆在伊尔迷先生身边的时候总是那么高兴,怎么就突然不要他了呢?”
这次换娑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