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郎哪里听得这话,脸色一变眉间一皱眼神就带了杀气。光孚临这下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缩了缩身子就往边上阮进玉那儿跑去,他一直都有些怕沈长郎的。
阮进玉也认识沈长郎有段时间了,心中大抵分明为何沈长郎会对此二人是区别看待的,情况不同啊。
沈长郎就是看不惯光孚临这个有着这般家世,家里和他师父一路都将他送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了,自己还整天游手好闲,一点为官之心都没有。
不骂他骂谁。
他们也没在西雀坊多待,即是见不到人,没一会就出去了。
光孚临一点都不想再和这个俩只眼高低不一样的人待在一起。沈长郎也搞得有点烦了。
阮进玉一路都有挺沉默的,没有说话。
光孚临说完转身就要回自己家去,走出几步之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个什么来一样连忙转身又到了阮进玉面前,“阮哥,你回家吗,要不去我家住。我爹人可好了。”
阮进玉说,“你回去吧,改日有空再拜访。”
光孚临自没多说,学着之前的沈长郎的样子忽然往边上翻了个白眼,然后连忙转身,不过这白眼和沈长郎那种可不一样,他用力到顶,给自己整的眼珠子一痛,龇牙咧嘴就跑了。
沈长郎也是因着方才光孚临问的那一句才想起来阮家如今的情况。
于是都没在意光孚临的不敬,“我家只有我和我阿姐,我阿姐还没见过你。”
临了,还没等阮进玉回,他便又加道:“我怕麻烦,今天没见到人,晚上总能见到。”
他的意思是,最近这城中也就是因为这个案件没有解决,导致百姓人心惶惶。既然那婕婵每日晚上都要从西雀坊出来回自己家去。
又是既然这几个凶杀案都在大街之上。
不妨干脆就在那晚上去大街上看上一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阮进玉没有点头,思量了一下,然后道:“叨扰了。”
便是同意了。
沈长郎睨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别的话,讲句实话,他挺不喜欢阮进玉这个脾性的。
得了得了,还是不多话。
沈府不大,全府上下都没有几个人。
一般的官人府邸,不说旁的,照顾起居还有洒扫看院的下人总有不少,沈府却是一个也没有。
沈长郎先前能赚到银子时就说想招俩个人到府上来,他因为官职经常在宫中不能出来,沈惜阿姐在家中自立自生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让他不要这般做。
进府就是小院,随后便是四方的屋楼,后面也还有一方小院,种了挺多花草果树,再无其他。
阮进玉一扭头,看到了从边上闻声而来的人。
那是一位老婆婆,她佝偻着身子,手中撑着拐杖,一步一步踱着向前走的,她的头低的很低,像是根本没有眼睛在看路,也不知是因为身子不便还是什么。
沈长郎比他还先看见来人,上前扶住人。
“是还有旁人来吗?”老婆婆嗓音混沉。